」,這事兒打從一開始,便沒有多少贏面。
江菱琢磨了一會兒,便又笑了。
&來如此。」
江菱簡簡單單地說了這四個字,沒有說饒過二太太,也沒有說不繞過二太太,就這麼繞過薛寶釵,往亭子那邊過去了。薛寶釵無可奈何,只能跟上江菱的腳步。江菱回到亭子裡才發現,王夫人仍舊是剛才那副眼睛通紅、表情猙獰的樣子,一點兒都沒有變。
江菱目光緩緩地環顧四周,道:「二太太這是失心瘋了,需得留在府里好好地診治。你們幾個,跟著寶二奶奶一起,將二太太送回府,再請幾個郎中過來,給二太太好好地診診脈,免得二太太的瘋病蔓延到外面,那就不可收拾了。」隨後指了兩個宮女上前。
王夫人一霎間變了臉色,尖叫道:「你說什麼?」
江菱又笑了。王夫人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歇斯底里四個字,還真是不用她自己動手。江菱上前兩步,在王夫人的耳邊,用她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當然是二太太失心瘋了,整日裡都在說瘋話,兩個月了都不見好。本宮體恤二太太,便請了幾個郎中,到貴府給二太太診治。」是郎中,而不是太醫院裡的太醫。
說完之後,江菱便又稍稍往後退了兩步,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夫人。
王夫人被她那樣一笑,刺激得整個人都變成了炸毛的刺蝟,尖刺一根根地豎起:「你等著罷,等著,我會讓你知道,那是個什麼滋味兒的。都得一併兒完蛋,完蛋!」
全然是一副歇斯底里的樣子,不用江菱特意去強調,都會有人認為,她失心瘋了。
江菱笑了,朝身後的女官們點點頭,便有一位女官和嬤嬤上前扶起王夫人,預備送她回府。薛寶釵沒奈何,只得跟在王夫人的後面,在她們經過江菱身邊的時候,江菱忽然望了王夫人一眼,雖然是在笑著的,但眼裡卻有著冰涼的寒意。
——我說過的,會讓你活著比死了還要痛苦。
王夫人被女官和嬤嬤們扶著離開了,薛寶釵一步三回頭,頻頻望著江菱,愁容滿面。
江菱站在夕陽里,望著王夫人離去的身影,又讓一位嬤嬤到跟前來,漠然吩咐道:「給二太太找兩個郎中,說她失心瘋了,成日裡都在說瘋話,讓郎中好好的診一診,往後別讓她出來了。」
嬤嬤稱是。
等周圍人都三三兩兩地散盡之後,江菱這才回過頭,看著惠妃跟前伺候的那位大宮女,又笑了一下。
&吧。」江菱道,「趁著太陽還沒落山,我去見見你們主子。」
那位宮女哆嗦了一會兒,便戰戰兢兢地引著江菱,往惠妃的宮裡走去。
在經過宜嬪寢宮的時候,江菱忽然笑了一下,有意無意地說道:「這件事情可真巧,剛好在宜妃、榮妃被削落為嬪的前後一段時間,而且是前榮國府的人,親自辦的這事兒。你們說,這其中,有沒有什麼貓膩?」
兩位嬤嬤離宮了,江菱身後跟著的,只有幾個女官,還有太監。
女官們面面相覷,不敢接話,唯有諾諾地應了聲。
江菱又朝宜嬪宮裡望了一眼,又有意無意地說道:「剛才二太太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一個得了失心瘋的人,說出來的話,極有可能是不算數的。不過我揣摩著,她的瘋話,肯定不止針對我一個。」
江菱帶著女官和太監們漸漸遠去了。
等他們的身影走遠之後,才從花叢里鑽出一位小宮女,手裡拿著修建花枝的大剪刀,神色複雜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匆匆回到宜嬪宮裡,將剛剛聽到的話,一五一十地稟報給了宜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