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一年沒試過，但他身體適應性還是非常強的，即使這已經是第十五次傳送，他的頭腦還是很清醒。

    能和她一起死，倒也不是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第十八次傳送過後，白佩環緊繃的臉色總算好點了。她使勁捏了捏旁邊人的手，這是下來之前就定好的暗號，司空長嘯沒有絲毫放鬆，隨時準備隱匿氣息。

    就在他們破開空間的那一刻，司空長嘯就放出了暗影，完全隱去了兩人的所有身形和氣息。

    外界從未有人拍下照片的禁忌地帶，現在就在他們的面前。

    寂靜，非常的寂靜，這裡沒有任何聲響，在最後一次傳送之前的那些藤蔓完全失去了蹤影，腳下的土地是正常的棕色而非變異後的黑色，踩上去非常柔軟。

    「完全沒有任何氣息。」白佩環非但沒有鬆開司空的手，反而握的更緊了。

    不正常，他們所見到的這裡的一切都不正常，崖底完全沒有迷霧，四周全是光禿禿的石壁，腳下的土地上沒有任何植物或者動物活動生長的痕跡，仿佛一個封閉的空間，從頭頂上傳來的光芒極其微弱，但好歹也能視物，這說明他們不是掉到了異空間，從頭頂上還是能出去的。

    「怎麼說，回去嗎？」司空長嘯出聲詢問，想要鬆開兩人的手，手心的晶核已經完全沒有了，需要補充一些。

    「別鬆手！」白佩環低喝一聲，司空下意識地又握了回去。

    「你那裡還有幾顆晶核？」沉默一會兒之後，她調整好心緒，另一隻空餘的手從隨身的袋子裡掏出五顆顆晶瑩剔透的晶核，像是下定了決心。

    「還剩三顆，我們傳送回去嗎？」司空長嘯真是一秒都不想在這個地方呆著了，太安靜了，別說是生物的氣息，就連空氣的流動，甚至塵埃的浮動都沒有一絲，那種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會明白的，再呆幾分鐘的話，就算是精神力強大的先天異能者也會崩潰。

    還好身邊還有個熟悉的存在。

    「不，」白佩環接過司空遞過來的晶核，「末世開始的時候，我覺醒了異能。」她很淡然地向身邊的人吐露出一年來都無人知曉的秘密，並且開始吸收晶核。晶核消散時發出絢麗的色彩，照亮了白佩環萬年不變的淡然面孔。

    「覺醒了異能？你不是先天異能者嗎？」司空長嘯先是驚異，隨後又釋然了，「的確，誰也沒規定先天不能覺醒後天，你真是中彩了。那冒昧問一下，你覺醒的是什麼？」

    「預知。」

    「真的是沒有任何隱瞞的就說出來了啊你！」司空長嘯驚異道。

    說白了，預知這種異能超乎想像地逆天，她所付出的不僅僅是晶核，還有她的命數。雖然現在可以直接拉著身邊的人原路返回，但她隱隱覺得這是個非常好的機會，預知的力量在指引著她，他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這裡！

    「我也是第二次使用這種力量，等會兒會發生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你別放開我的手就行，就算」沒等她說完，身邊的人一把把她拉進了自己懷裡。

    「知道，我不會放開的。」大概是有一些吊橋反應在其中吧，司空長嘯也弄不清自己剛剛的行為，好像從十三天前再次見到她開始，就隱隱有這麼一種衝動了。

    白佩環愣了一下，隨後放軟了自己的語氣，又像是極為堅定地把自己的心聲傳達給對面的人，「就算我突然消失不見，你也不要亂動，我不會像以前那些人一去不回的！」白佩環心中嘆氣，自從十幾天前再次見到他開始，是不是有些太依賴他了？那些被壓制在心底的，又開始蠢蠢欲動。

    她閉上雙眼，預知的力量非常飄渺，手中的晶核在快速消失，白佩環似乎感受到些什麼，眼前飄過無數沒見過的畫面，隱隱覺得十分重要卻一個也沒有捕捉記憶到，只有銀色的絲線在她緊閉的雙瞳中纏繞，在不知不覺中，她放開了緊拉著司空長嘯的手，一股她從未感受過的空間力量將她拉入了另一個空間，再睜眼時，眼前已經不是司空長嘯的身影。

    另一邊，還沒等司空反應過來，本來好好地圈在自己懷裡的人剎那間消失不見，那一刻，司空有種靈魂湮滅的感覺。

    雖然她已經提醒過，但司空長嘯顯然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她總是這樣，突然出現在他的生活里，然後又突然消失，反反覆覆了不知八次還是九次，不厭其煩地，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他的自傲，他不甘地一試再試，然後變得淡然習慣。

    在剛剛那一瞬間，他心底那些被掐斷無數次的念頭開始瘋狂生長，纏繞住他的整個身體，心臟，蔓延在他的血液中，貫穿在他的靈魂里。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自問道。

    可能是剛才，也可能從她第一次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黑暗中伸過來的那雙手第一次抓住他的時候，這顆種子就埋下了。

    很簡單很幼稚吧，那段時間堂堂的國際大盜司空長嘯，讓夜行大陸每個國家首領都頭疼不已的人，陷入在無盡的糾結里，以至於在第二次被白佩環抓到的時候，心裡竟忍不住生出一點歡喜。

    要是那人能一直緊抓著他，要是能一直帶在他目所能及的地方，要是那雙眼睛不曾移開過，要是自己能在她心中占個位，是不是不會像現在這樣，像以前那樣，消失得這麼猝不及然，要是……

    「要是能成為你的執念……」他喃喃低語，對上一雙極亮的眼眸。

    「你就是我的執念……」白佩環重新回到司空長嘯的懷裡，她剛剛似乎經歷了非常多的一些事情，現在腦子還十分混亂，回到原地後聽到這麼一句話，腦袋裡瞬間清晰，完全是下意識地直接回答了。

    「白佩環！」司空長嘯下意識地抱緊懷裡的人，事實上白佩環消失了十秒都不到的時間，也虧他回憶了這麼多。

    「抗體拿到了，我們回去吧，等會兒再聊。」

    白佩環對於自己剛剛的控制不住大腦而說出的話感到羞惱，當然司空是看不出來的。

    『『我們回去吧。』』她摟住司空，又重複了一遍，但更像是一種良劑，安撫了司空長嘯坎坷的心。

    回去的路比剛來時好多了，雖然白佩環的力量已所剩無幾，但他們只跳躍了三次，就見到了停駐的隊伍。

    白佩環把閃耀著綠色希望光澤的葉子交給領隊的人，領隊人需要快點把白佩環莫名其妙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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