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永遠都不肯多看我一眼,後來我想大概是你心裡只裝得下一個人,那一個人沒出來,我怎麼能走進去呢?所以我一直在等著她離開的那個時候,可這一等就是六年。秦墨,我還想再等等。你給她打個電話吧,讓她來你倆好好聊聊。如果這一次能讓她從你心裡離開了,那就給我留個位置。如果沒有,那我也不等了。」
容肆說完在秦墨詫異的眼神中,將一旁的手機放在了他手邊,接著站起來就離開了。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容肆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算是當局者,還是算是旁觀者。她只是相信秦墨和邵楠已經沒有可能了,之所以秦墨一直忘不記她,大概就像一個一直忘了說再見的老朋友,總是會讓人無比的惦記。所以她在賭,賭的就是她的直覺。
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秦墨覺得他大概明白了容肆的意思,但又覺得其實自己不太明白。
但他最後還是拿起了電話,不管怎麼說,有些事情如果失了那個勇氣,或許他就再也沒勇氣去說出來了。
他與邵楠之間就差了那一份勇氣,所以才有了中間這六年。
——
邵楠在病房門口足足站了快有五分鐘,才在路人詫異的注視下,輕輕敲了敲了兩下房門。
「進來。」秦墨有些吃力地說。
邵楠其實有些不清楚到底要怎麼去面對秦墨,若是在昨天之前,光是提到他的名字都會讓她覺得難以接受。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就有些不知所措了。於是她又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輕輕推開了房門。
秦墨與昨天的樣子又是完全不一樣了,是個十足的病人,臉色蒼白,渾身無力地躺在病床上,疼痛使得他總是皺著眉頭,偶爾疼得厲害了還得咬一咬嘴唇。他著一身白色帶條紋的病服,想伸手示意邵楠坐,可一抬手又扯到了吊著的點滴。
邵楠看到他的動作,趕緊走了過去,「你別動!」
秦墨扯了扯嘴角,大概是因為容肆,所以此時見著邵楠並沒有預期那般的高興,只是有些感慨。他說:「你坐吧。」
邵楠也沒再猶豫和客氣,把手裡提著的花果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就坐在了秦墨身旁的椅子上。
時隔六年,原本邵楠眼裡該是滿是怒火的,可此時對著病床上的秦墨,她是生不出一點的怒氣了。而秦墨念了邵楠六年,此時他的眼裡該滿是愛意的,可此時也只是感慨有之、平靜有之,愛意也是有的,只是完全沒了想像中的那樣濃烈。
世事總是無常。
倆人相視了一會兒,邵楠尷尬地別開了眼,緊接著又看向他,詢問了一聲,「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