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向陽像階段性失聰了:「什麼?」
寧駱好心重複:「襪子算兩件。哦對了,我還有兩隻鞋,一條領帶,兩個袖箍,一隻手錶,兩枚戒指」
他細細數著身上的東西,越數眼睛越亮。
發財了啊!
但他不敢表現的太明顯,怕嚇走新的冤大頭,只好用力抿住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角,憋笑憋得全身顫抖。
崔向陽明白過來了。
他居然被寧駱愚弄了!
瞬間火冒三丈。
「媽的傻逼,誰跟你說這個!」
寧駱看他反悔,不樂意了:「你不會是輸不起不想給錢了吧?」
崔向陽胸膛上下起伏,「你特麼」說了半天都擠不出第二個詞來。
現在全身哆嗦的人成了他。氣的。
這錢他當然不想給,又不是真煞筆,被擺了一道還要倒貼錢上趕著被羞辱。
他一把推開寧駱:「起開,好狗不擋道!」 大步走向洗手間哐關上門。
寧駱:「誒——」
剛發出個音,裡面就傳來一聲巨響。
寧駱默默捂住耳朵,嘀咕道:「剛想跟你說水龍頭壞了,地上積了一灘水會滑倒」
「小氣吧啦的,怪不得連寧汐白備胎都算不上,只能當舔狗。」
剛站穩身子的崔向陽好險沒再摔一跤,瞪著洗手間的門咬碎了一口牙。
你才是舔狗,你全家都是舔狗!
-
帶著沒賺到外快的遺憾,寧駱重新回到大廳。
大廳里人頭攢動,他張望了半天都沒看到王霖的身影。
找不到也是白費力氣,他們的目標孫導還沒出現,不如干點更有意義的事。
寧駱亮晶晶的目光落到了覬覦已久的甜品台上,矜持地走過去,拿起夾子快速而精準地把自己饞了很久的小蛋糕碼在盤子裡。
專注挑選美食的他沒意識到身後傳來的騷亂,直到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才後知後覺轉過頭。
一眼就看到了在眾人簇擁下款款走來的男人。
穿著身價格高昂的定製西裝,從胸針袖扣到領帶夾的配飾選擇都精緻到完美無缺,襯衫紐扣一絲不苟扣到了喉結下方,應和旁人聊天時輕輕滾動,無端顯出點欲色。
頭頂水晶燈的璀璨光線傾瀉而下,將男人的五官融入深淺不一的剪影中,離近了才發現他帶了一副金絲眼鏡,鏡片切割出薄而利的反光。
但那點疏冷又很快在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下化為烏有。
寧駱一下子捂住胸口。
心臟跳出了命運交響曲的慷慨激昂。
【臥槽,老公!】
這也太符合他的審美了!精準狙擊!
要說寧駱有什麼一定拒絕不了的,斯文敗類和眼鏡殺一定排在榜首。
而且現在還是1+1>2的效果,還是長在了這麼完美的一張臉上。
路庭洲與旁人的說話聲稍頓,抬眸掃視全場。
目光在寧駱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無他,寧駱的容貌太過出挑了,很顯眼。
眼神也過於火熱。
【啊啊啊啊老公他看我了!】
幻聽嗎?奇怪。
路庭洲眉頭不動聲色蹙了下。
身邊人問:「怎麼了庭洲?」
路庭洲搖頭,微微笑著,聲線如碎冰撞玉,清清淡淡:「沒事。」
庭洲?
路庭洲?
聽到他們對話的寧駱勉強從美色中拉回點理智。
這不是書中的反派嗎?
如果說他是假少爺寧汐白的對照組,那路庭洲就是正攻們的對照組。不但不對主角動心,還無視他的存在,多次讓主角難堪。最後甚至不堪其擾動了封殺主角的念頭,觸了正攻們的逆鱗,被聯合打壓,狼狽退圈。
失去所有光環的他狼狽落魄,整日酗酒,最終悄無聲息死於一場車禍,無人在意。
想到這,寧駱頓感同是天涯淪落人,對路庭洲瞬間憐惜。
【沒關係老公,就算你被親人背刺被朋友叛變被下屬出賣,但你不是無路可走】
【你還有死路一條】
路庭洲有一秒沒繃住嘴角的弧度,掀起眼皮精準定位發聲源。
寧駱還在心覺可惜,耳朵突然抖了抖,小動物般的直覺讓他脊背一寒。
抬頭,發現眼前多了個人。
路庭洲薄唇勾起,狹長上挑的狐狸眼一瞬不瞬看著寧駱,微眯了下。
「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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