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連他出事你們都要瞞著我,若不是我覺著奇怪下山去問,你們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
楊小七哭的撕心裂肺,吼完最後一聲眼前一黑險些暈倒。
查爾連忙上前扶住,有些不忍「我們並非想瞞著你,是不知道該如何跟你說。」
他們怕她知道後會做傻事,現在已經出事了,她做再多都是於事無補,懷著這樣的心情他們兩站到了同一戰線。
只要她沒發覺暫且就不提了。
他們一直小心翼翼的讓她跟人相處,卻沒想到她還是知道了。
查爾略帶愧疚「而且兩個孩子還小,你若再出事他們怎麼辦?聖女,你也要為兩個孩子著想,先冷靜下來,現在具體情況如何誰也不知。」
楊小七哽咽「不知道該如何說就要一直瞞著我嗎?連我們最後一面都見不上,甚至我都沒去給他收屍。」
張統領面露不忍,心裡也十分難受,那是他一直誓死效忠的人,穆傾凮的死他也很難受,但戰場無眼,聽聞主子是在一場戰役中被一個無名小卒所殺,屍體被直接丟到了亂葬崗,就算去了也找不到主子的屍體,只會更加圖添傷悲罷了。
張統領淚眼朦朧,直接在旁跪了下來。
許久楊小七才下定決心「我要出去。」
無論他在哪裡自己都會陪著他,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即便他死在戰場她也要去陪著,雖然對不起孩子,但這個沒有他的世界她要怎麼活下去。
黃泉路上他一個人會孤單的。
她要去陪著才好。
想起過往種種楊小七眼淚就流個不停,對於她這個結果兩人沒有拒絕,也不敢拒絕。
替她擦乾眼淚查爾沉聲道「我陪你一道去吧。」
「不用了。」楊小七搖頭,看了看孩子又不爭氣的哭了,聲音沙啞的道「還勞煩查爾大人替我看著兩個孩子吧,若我此次有去無回,就不要告訴他們真相了,直接認下他們將他們撫養長大吧,這是我唯一的請求,還請查爾大人成全。」
說著楊小七就要跪下去,查爾連忙扶住嘆了口氣「你既然想好了那便如此吧,我會好好替你照顧孩子,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活著回來,他不會想要你陪著他一起死的,若換作是我,我會想要你活的好好的。」
楊小七沒有回答,她當然知道,她當然知道穆傾凮一定不想讓她一塊去死,想要她好好的活著。
但是啊,穆傾凮,如果未來的人生里沒有你,那我活著有什麼用呢?
她一直以來都不是一個長遠的人,她很自私,一直都是。
她只想到了自己,從未想過孩子,她不配做孩子的母親。
擦乾眼淚楊小七沒有停留,直接轉身離開,背影堅決。
查爾伸出手想要喚她,可終究沒法說出口,只能任由她遠走,直至徹底消失在視線里。
心裡許多話更加說不出了,只能看著她一步步赴死。
她走後張統領連忙站起來對著查爾抱拳「查爾大人,這些時日勞煩你照顧了,夫人去了屬下也要跟著去,屬下答應過主子,會保夫人周全。」
查爾微微點頭,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子遞給他「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是我製作的一些毒藥,無色無味散播在空氣中便能傳開,這些用量夠你們周圍幾米無人活著了,你拿著確保萬一把,至於解藥,你們每天吃了不少,不會中毒。」
張統領視若珍寶的雙手接過「多謝查爾大人。」
「不必,若你們出事,我會替你們收屍。」
祖訓限制他們註定無法出去幫忙,他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離去後張統領第一時間追上了楊小七,一言不發的跟在她身後,兩人出南疆廢了不少的時日,好在南疆的一切毒物都害怕楊小七身上的氣息,無人敢接近,這也方便他們更好行事。
出了南疆後的路線楊小七就不認識了,只能依靠張統領。
沿路走來百姓人心惶惶的,個個面露憂色。
臨近中午他們找了一家酒樓吃飯,剛坐下就聽到鄰桌的人說道「哎,咱們也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其他人苦笑連連「是啊,聽說兩天前洛州也淪陷了,那些人勢如破竹,我們的人只能防守,看過不了多久就打到我們這兒了。」
「聖上都死了,為何他們還不認輸,哎,這丈打下去還有意義嗎,我們還能受得住嗎,只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個個都面露難色,苦笑道「守得住咱們便能過一天安穩日子,否則那些人衝進來你認為我們還能像現在這般好過嗎?聽說都是一些小國聯合起來的,等他們占領了齊國還不知道會把咱怎麼樣呢。」
「好好的怎麼會變成這樣,明明幾個月前還是我們占據優勢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可不是,結果沒幾個月就傳來這樣的噩耗,沒了聖上咱們的軍隊哪裡還有一戰之力啊,只能等死了。」
這些話隻字不差的落在她耳中,想到穆傾凮楊小七又紅了眼眶,沙啞的問道「聖上真的沒了嗎?」
那些人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了過來,在看到楊小七眼淚嘩嘩時嘆了口氣,喝了口小酒道「誰知道呢,不離十,否則這幾個月聖上怎麼一直沒回來。」
「我聽聞聖上是中了敵軍的埋伏,掉落懸崖,那懸崖陡峭哪裡還有活路,多半是沒了。」
「對啊。」
個個搖頭嘆息。
楊小七眼淚流的更洶湧了,張統領見狀連忙乾笑兩聲問道「不知道眼下主持大局的是誰?」
「這個我倒是有些耳聞,聽說是前幾年的榜首,叫什麼來著,楊赴,對,就是楊大人,楊大人帶著大家依舊在跟敵軍對抗。」
楊赴。
楊小七內心一動,想起原劇情苦笑連連,原來再怎麼掙扎他都是註定的那個人,不管他們怎樣努力終究是在為別人做墊腳石。
可那墊腳石為何非要是她的穆傾凮!
這樣公平嗎!
想著她心裡宛如有團火在燃燒,擦乾眼淚又問道「不知敵軍現在攻到哪兒了?京城淪陷了?」
「現在啊,攻打到京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