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獸心的東西!簡直枉為人!」
看著那一張張唾棄的臉,盧少棠仍舊喜怒不形於色。不過還是有人堅定自己的立場,力挺他的。
「你們別聽人胡說!難道大家的眼睛都是瞎的嗎?盧將軍與咱們同甘共苦,也是靠著自己的實力立過功的,怎麼可能是他嘴裡所說的小人!」
「就是…就憑三言兩語就給人定罪,也太自以為是了。你們倒是拿出證據來啊,若是沒有證據,就別在這兒大放厥詞!」
「胡副將軍,我敬你是一條漢子。沒想到你也有這麼糊塗的時候!盧將軍接管白虎營可是聖上的旨意,別的我不敢肯定,但是聖旨豈能有假?你莫要被那賊人給騙了!」
胡副將沒想到盧少棠身邊竟然還有這樣死心塌地的追隨者,不由得一陣氣短。不過很快便又冷靜下來,舉著手裡的東西對著眾人說道:「你們不是要看證據麼?證據就在這個荷包里!」
說著,他便當著眾人的面,將荷包打開來,將裡頭的一塊令牌取了出來,只是稍稍得打量了一眼,沒怎麼看清楚就將東西舉過頭頂,憤憤的說道:「這便是他收買殺手,謀害袁大將軍的證據!」
眾將士義憤填膺的同時,心裡還是不怎麼相信這一切都是盧少棠所為的。故而,一雙雙眼睛都瞪得老大,想要將那所謂的證據看個清楚明白,也好告慰自己的心。
胡副將冷冷的看著盧少棠,等著眾將士群起而攻之的討伐聲。可是等來等去,卻發現地牢裡一片死寂。而那一雙雙憤怒的眼睛,看向的不是盧少棠,而是他自己。愣了好半晌之後,他總算是回過神來,抬頭朝著自己的右手望去。
這一望不打緊,差點兒沒嚇趴下。
「胡副將,能否跟大伙兒解釋一下,這令牌是怎麼回事?」盧少棠掃了那黑衣刺客一眼,眼底滿是諷刺的笑意,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胡副將看著手裡的那塊令牌,身子不由得一抖。「不…這不是真的…一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
「休得狡辯!」王麟不知道打哪兒閃了出來,一把將胡副將的衣領給揪住,恨恨的道:「剛才,你連令牌看都沒看一眼,就拿它來指認我家主子是幕後指使。你憑什麼那麼肯定,還不是因為你跟這個黑衣刺客是一夥兒的?你早就知道荷包裡頭的信物是出入營地的令牌,所以連仔細檢查的舉動都沒有,就直接將它當做了證據。我說的可對?」
胡副將臉色漲得通紅,想要喊冤卻無從說起。
「原來是你這個老小子搞的鬼!」
「袁將軍可是待你不薄,你竟然敢在背後暗害他!」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幸虧老天有眼,否則豈不是白白的冤枉了盧將軍!」
「剛才我還覺得奇怪呢…拿到了證據,他居然連看都不看一眼,只是摸了摸就說那是證據,原來跟那個小子是一夥兒的!」
「呸!敗類,叛徒!」
一聲高過一聲的討伐聲,響徹地牢內外。
原本以為勝利在望的黑衣刺客,看清了那塊令牌之後,臉上的笑意瞬間就僵住了。他眨了好幾次眼,待將那塊令牌看仔細後,不由得怒極反笑。「我果然還是小看了你!哈哈哈…敗在你的手裡,我心服口服!說是個男人,就給我個痛快吧。」
說著,他便閉上了眼睛。
盧少棠氣定神閒的從地上撿起那塊沾染了灰塵的令牌,不急不緩的說道:「你也算是個人物,怎麼就沒投個明主呢?真是可惜啊可惜…」
「人各有志。」黑衣刺客回了一句。
「良禽擇木而棲,可見你並不是什麼好鳥。」盧少棠給他下了評論。
黑衣刺客仰天長笑,很久之後才笑著一心赴死。不過在那之前,他還要做一件事。他雖然算不得什麼好人,但卻還是知道忠誠就要從一而終。在他死去之前,他必須替自己的主子除掉一個人。
「王麟。」盧少棠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他的下一步,忙喚了自己的侍衛一聲。
王麟的功夫雖然比不上自己的主子,卻也早已出神入化,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轉瞬即逝間,他便已經將胡副將拎到一旁,左手飛快的夾住了飛馳而來的閃著寒光的毒鏢。
「卑鄙小人!」王麟將毒鏢往地上一扔,然後悄然的退到了主子的身後。
盧少棠看著黑衣刺客眼裡的失望,不由得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學藝不精就敢做殺手這個行當,實在是給你師傅丟臉啊!」
黑衣刺客不由得瞪大雙眼,一臉不敢置信的望著盧少棠。
「你可以安心的去了。」盧少棠將視線從他的身上移開,朝著他的後頸處拍出一掌,不再關心他的死活。
盧少棠就這麼處死了刺客,並未引起任何人的不滿。畢竟,那黑衣刺客也是罪有應得。只有反應慢了半拍的胡副將軍嚇得哆嗦了一下,不忍的將頭撇開。好歹也是共同處事過的,眼睜睜的看著黑衣刺客咽了氣,他心裡到底還是有些不舒坦的。刺客一死,作為同謀的胡副將軍,便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那些可怖的刑具,他可沒勇氣一一領教一遍。可要背叛自己的主子,似乎又有些不夠義氣。
「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還想替你的主子隱瞞不成?」盧少棠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讓他的呼吸變得更加困難。
「我…」胡副將軍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出來。
「這麼點兒膽量,就敢跟別人學做細作,愚蠢之極!」不知道何時,袁老將軍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
將士們忙讓出一條道來,恭敬地退到了兩邊。
冷厲的目光從胡副將的臉上掃過,袁大將軍眼裡滿是鄙夷,甚至覺得連看他一眼都覺得是多餘的,徑直走到盧少棠身邊,勸慰道:「讓你蒙受了不白之冤,是我治下不嚴!」
「老將切莫自責…這賊子自己造的孽,與將軍何干?」盧少棠恭敬有禮的上前去攙扶,表現可圈可點,大方得體。
那些先前誤信了謠言,對盧少棠不敬的將士也都齊齊的跪了下來,拱手道:「我等有眼無珠,誤信讒言,讓將軍受委屈了!」
「將軍大人大量,原諒則個。」
「都是我們的不是,請將軍責罰!」
盧少棠看著那些憨厚的將士肯低頭認錯,心中暗暗讚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