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我出府?」凌氏氣得差點兒沒撅過去。
「祖母誤會了…孫兒不過是想讓祖母出去散散心,免得一個人憋在府里不自在。」盧少棠冷著臉說道。
明明知道他心裡只有瑾兒一個,還將那些庸脂俗粉往他身邊兒送,這不是想毀掉他當初的誓言嗎?雖說瑾兒沒說什麼,可那眼神可是哇涼哇涼的,叫他毛骨悚然。作為一個愛妻子的好男人,怎麼能出爾反爾呢?故而,他的氣沒處撒,就跑到寧安堂來找這個罪魁禍首了。
凌氏氣得仰倒,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我都是為你好,你反而跑來指責我的不是?她分明就是個妒婦,如今有了身子,也不讓你納妾,她到底安得什麼心?」
「瑾兒究竟是個什麼樣兒的人,我心裡一清二楚,用不著別人來評判。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警告,若是不能安安分分的呆在府里享受老夫人的尊貴待遇,那就別怪我不客氣,讓你去廟裡陪伴老太爺!」盧少棠放下狠話,也不管她聽沒聽進去,甩袖子出去了。
至於那些妖嬈可人的美麗歌姬,盧少棠早已下令賞了他那些辛苦的部下。老夫人花了錢買來的,就這麼打發出去豈不是太虧了?
他,從來不做虧本的事兒!
如今那些部下,可是對他感激的要命,恨不得喊他爹了。要知道,常年在外頭打仗,能娶個媳婦兒不容易啊!
凌氏從那日以後,據說就說不出話來了,整個人渾渾噩噩,放佛墜入了夢中,時而昏睡時而清醒,跟個啞巴差不多了。
凌府被降了爵位之後,便一蹶不振了,哪裡還有心思顧著這位姑母的死活,能夠不讓凌家倒下去就不錯了。故而老夫人幾次求助無果,最後徹底死心了。
京城某條髒亂的巷子裡,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凌若妤才能坐下來喘口氣,喝著丫頭遞上來的避子湯,凌若妤挪了挪酸痛的身子,臉色陰沉的可怕。「這樣的日子只是暫時的…總有一天,我會有出頭之日。到時候,一定要叫那些人好看!」
她委屈自己躲在這樣骯髒的小院子裡,做著這些骯髒的活計,就是為了練就一身服侍人的本事。有朝一日,她存夠了錢,買通一些官家,冒充府里的女子混入皇宮,再將年輕的帝王服侍的妥妥帖帖,她就不怕沒有出頭的那一日。
只是不過理想很豐滿,但現實卻非常的骨感。
某一天,一位不速之客突然找到了她的面前。「還以為你能有
多出息呢,竟然也學起了那低三下四的勾當。」
對方說話極為不客氣,嘴角還帶著一絲諷刺的笑意。
凌若妤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扶了扶身上的衣衫,慢吞吞的從榻上坐起身來,道:「別在這兒五十五笑百步了,你不也曾經淪落到青樓,做過人盡可夫的妓子嗎?」
女子聽了這話,眼神不由一凜,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你打哪兒聽來的胡言亂語?再多說一句,小心我要了你的狗命!」
「呵呵…」凌若妤咯咯的笑了,根本沒將這威脅放在眼裡。「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岳如煙,你以為沒人會知道你的底細?」
這個冷嘲熱諷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被洛懷疆毫不留情給拋下的岳如煙。原本計劃好的復仇計劃,也就這樣擱淺了。
她不甘心,所以才想著找一個幫手。而這個人,正好就是曾經被她救下的凌若妤。
「哼…」冷哼一聲,她在屋子裡一張還算乾淨的凳子上坐下來,打算先摒棄前嫌,談談合作的事兒再說。「以前的事兒,咱們就不多說了。我聽說,你想通過下一屆的選秀,進宮去?」
凌若妤身子一僵,沒想到這麼隱秘的事情,居然被她給知道了,臉色就更加不快起來。「我如何,與你又有何干?」
「自然是有關了…因為我,將是你命中的貴人,是將你推向頂峰的那一個人。」岳如煙說的極有底氣,似乎並不像是在騙人。
凌若妤怔了怔,嘴巴掘得老高。「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如今也比我好不到哪裡去吧!」
身邊沒了那位洛公子,她岳如煙還不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頂多就是有著一張狐妖般的臉罷了。
「我的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你只要記住,我絕對有籌碼可以幫你達成所願就行了。」岳如煙篤定的說道。
凌若妤半信半疑,卻還是選擇了相信她一次。
畢竟,以她現在的實力,想要得償所願的確是難如登天。皇宮豈是那麼好進的?雖然她說的輕鬆,可好歹是有些常識的。帝妃的出身就是需要嚴格把關的,而且進宮之後還要過五關斬六將,最終能否得寵,還得靠背後的家族力量。
如今最為得寵的卓修媛,不,應該說是卓昭儀了。無非是她的娘家在朝堂上有所作為,深的皇帝的信任。
捏了捏拳頭,凌若妤說道:「憑你的美貌,想要入選也不是不無可能,為何非要將我推出去?你打的什麼主意?」
「我說過,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只要記著,我能幫你就行。等都事成之後,再給些回饋就好。」岳如煙冷冷的回道。
凌若妤打量了許久,最終不得不妥協。「你打算怎麼做?」
「我會找人替你重新安排一個身份,這段日子你最好安分一些。過兩日,我會派人來接你。你只管學本事,其他的最好不要開口過問。」岳如煙警告道。
凌若妤道了聲知道了,便又重新躺回了床榻之上。
城西的一個莊子,一個不起眼的瓦房裡。
「朱雀堂主,你真的打算玉石俱焚?這要是一個不慎,可是要掉腦袋的。」一個瘦長的男子在屋子裡徘徊著,臉色顯得有些擔憂。
岳如煙冷著一張臉,不屑的哼道:「我會是那麼傻的?玉石俱焚,他們也配?」
「朱雀堂主的意思是…」男子臉上的表情轉為驚訝,似乎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在他的認知里,門主那可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朱雀堂主雖然有幾分本事,畢竟手裡的權勢有限,豈能與門主一較高下?幽冥門早已將她這個叛徒給除名了,又在四處搜捕她。念在以前她救過他一回的份兒上,他才前來赴約,甘心的叫她一聲堂主。可要是讓他也跟著一起背叛幽冥門,他可沒那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