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妹定要在此刻掃父皇的面子麼?」
太子握著長刃站到了群臣之首,一派理直氣壯。
&何是掃父皇的面子?」四皇女抹淚起身,怒目望著太子的兵刃,毫無懼意,「太子哥哥可是方才殺五弟弟沒殺夠?若是不夠,太子哥哥不妨把姝兒的命也一併去了,省得姝兒黃泉路上寂寞……嗚嗚……父皇,你睜眼看看呀!太子哥哥把兵器都帶上朝堂了……」
言罷,四皇女不顧愣在一旁的太子爺,轉身快步跑到御座之上,撲倒楚帝的懷中:「父皇,莫不是連您都不要姝兒了?母妃離世時,您還應她說要好好照顧姝兒和三皇兄的!怎麼母妃一下葬,您便言而無信了呢!」
&兒!姝兒!」見自己心憐的小女興致勃勃地拽著自己的龍鬚,楚帝一時也忘卻了朝堂上的態勢,「莫要惱!莫要鬧!父皇讓你太子哥哥換個人誅便是,你莫要再鬧了!」
&依!不依!姝兒不依!姝兒要父皇把這些臣子都放回去,然後大開城門,放大傢伙出去!」四皇女一邊把鼻涕蹭到楚帝身上,一邊偷偷咧嘴笑,「父皇,你就答應了姝兒嘛!」
&兒!不得無禮!」見楚玉姝如此大膽,跪在一側待誅的三皇子楚弘儒後悔不迭。
他不該在來朝堂前,要侍婢把自己命不久矣的消息告訴自己的妹妹楚玉姝。若是他不說,此刻姝兒定是還在玉淑齋中讀書……
可此時說這話已然無什麼用處了。
匆匆忙朝著楚帝的方向拜了又拜,楚弘儒溫聲給楚帝一個台階:「父皇不過是憂國憂民。姝兒莫要給父皇添亂!」。
&國憂民?哼!」楚帝似乎被楚弘儒的用詞氣到,「若論憂國憂民,誰如我余正文余大人!叛軍不過臨城!他便是在自己府上自縊殉國了!若是寡人當真憂國憂民,依照皇兒的意思,寡人此刻不是該自盡於殿上?」
四皇女被眼前的變故驚得破聲大哭:「父皇,您知道,三皇兄不是……」
&兒,住口!你莫要為這孽子開罪!」楚帝一邊安撫懷中的幼女,一邊指揮長子,「德兒,快快斬了這孽子,他竟敢在大殿上影射寡人!」
&慢!聖上!余大人長子正在殿上!余大人當日死因蹊蹺,具體緣由,還要問過才知!」章蘭庭一面行跪禮,一面張望尋找余家後人。
待到余慕嫻與開言的御史章蘭庭四目相對,二人皆是心道不妙。
余慕嫻嘆御史心思縝密,竟能想出問七歲孩童這般手段,幫三皇子洗去罪名。
御史悔自己不知余慕賢年幼,枉他身為御史,竟是不知余文正老年得子。
楚帝喜怒無常,若是余慕賢在朝堂上說不清因果,那便是反害了堂上眾人的性命。
但此時出列的章御史已是騎虎難下,只得硬著頭皮與余慕嫻道:「還請余公子到殿中與聖上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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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隔著數十個人頭眺望楚帝那張老態龍鐘的臉,一面慢慢縮小自己與楚帝的距離,余慕嫻暗暗在心中確認,楚帝撐不到來年開春。
楚帝那斑白的發色早已呈出死相,佐之今日朝堂上倒行逆施……
她敢斷言,楚國國運將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