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暫理。
……
驅車從鄴城駛往垠都,陳楚二人用了月余。
許是數月前,剛從此途走過一次,陳罐這一路行的頗為感慨。
一來一返,一生一死,不過是轉念,便定了乾坤。
&將軍可要喝酒?」坐在車輦中搖著酒囊,余慕嫻眯眼算著日子。若是無旁事,明日或是就可到羅昌的行營。
&未將余慕嫻當作罪臣,陳罐爽快地走到余慕嫻的車轅前,「余相真是好興致……」
&不得好興致……」閒散地搖頭與陳罐賣關子,余慕嫻道,「本相一直以為陳將軍是直腸子,不喜曲曲繞繞的繁文縟節……」
&不是因為軍中的軍令在相爺手上!」撓頭與余慕嫻一笑,陳罐心裡也是不禁將王五暗罵幾句。
原說好,他去請戰,便能領北地十萬楚軍。
誰知,聖上一張口,即將軍符給余相。
朝臣皆以為余相去北地是受苦寒之勞,誰有知,余相這一去,卻是平步青雲,破天的權貴?
唉,怪只怪他未在朝堂上言此事……
見陳罐眸中暗含懊喪,余慕嫻瞬時會意王五與陳罐的牽連並不似她所想的那般深。
&將軍,本相一直有一事不明!」低笑著拖長尾音,余慕嫻一邊取出一個酒盅,一邊與陳罐斟酒,道,「此事也是聖上想知曉的……將軍為何總與王相牽扯不清?」
&不是因為王相是聖上的舊臣……」聞聖上竟因王五與他生出間隙,陳罐叫苦不迭。
慌亂地護住酒盅,陳罐叫屈道:「余相,你可是知曉末將的……末將入鄴城前,從未知曉王五是何人……若不是他是相爺,末將又豈能任他擺布……」
&他擺布?」余慕嫻訝然,「將軍為王相做了何事?」
&惱恨地拍了一把車旁的高樹,陳罐道,「末將有違聖令……插了幾個紈絝子弟到禁軍中……」
&絝子弟?」記不起入禁軍的人名,余慕嫻笑道,「若是如此,將軍卻不必憂愁……禁軍中多幾人,不過是多幾人拿餉……」
&皺眉將要事隱下,陳罐正要改言,卻聞周遭有異動。
&將軍何不將心裡話說完?」攜侍婢踏到余慕嫻跟前,羊舌不苦低笑道,「余姐姐,好久不見!」
&是何人?」不識得羊舌國主,陳罐本能地拔劍阻住來人,「余相,你快走——」
&姐姐怎會走呢?」大笑出聲,羊舌不苦舉重劍朝著陳罐一劈。
余慕嫻疾呼:「且慢!」
&斜目望向余慕嫻,羊舌不苦眯眼,「姐姐改主意了?」
&聞羊舌不苦張口閉口皆是「姐姐」,余慕嫻知曉來者不善。
思忖片刻開口,余慕嫻道:「不知羊舌國主來此處尋慕嫻何干?」
&起目望余慕嫻一眼,羊舌不苦道,「本國主有一個交易……姐姐該知曉今時鄴城已危……若是姐姐願隨本國主往垠都一覽,本國主便出兵解鄴城之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