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
火紅色的刀從天而降,與之相撞!
煉獄杏壽郎雙手下壓,將蘇北洵的刀死死壓在下面。
無一郎迅速倒轉刀尖,趁此機會貫穿黑犬腦袋!黑狗嗚咽一聲,倒在地上抽搐幾下,便就此咽氣。
掃過自己小腿上一排牙印,無一郎揮刀橫斬。
蘇北洵從容避過。
「竟然放狗咬人,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幼稚欸!真是小孩子脾氣。」
無一郎聲調平和地毒舌。
蘇北洵則回以微笑。
「總比不愛護小貓小狗的小孩可愛一點吧。」
鏘!
三把刀迅猛相撞!
冷光捲起飄雪,將黑夜攪得支離破碎!
蘇北洵振刀後退,胸口留下的幾道傷疤迅速癒合,但對面的二人卻喘息急促,鮮血淋漓。
人類與鬼物的差別在這一刻再直觀不過!
煉獄杏壽郎橫跨一步,將半跪在地的無一郎護在身後。
腿部受傷極大地影響了無一郎的速度,喪失了敏捷的【霞之呼吸】也在交鋒中被死死壓制。
「無一郎,我為你斷後!你現在回去,把這裡發生的事都告訴主公!」煉獄杏壽郎神情鄭重。
對方實力強的超乎想像,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們可能會都死在這裡!既然如此,還不如只犧牲他一個。
「咦?我嗎?」
無一郎不解地歪歪頭:「可我現在受傷比你更重,價值更低,應該由優先級更低的我來斷後吧?」
他薄荷色的瞳孔依舊那麼空洞,哪怕提及到讓自己留下也沒有任何波動。
將遭遇的一切都按照優先級的高低劃分,然後由高處開始執行,放棄更低級的那些這就是現在無一郎的想法。
但煉獄杏壽郎對此並不認同!
「強者自當保護弱者!無論是從年齡,還是從傷勢來看,我都比你更有優勢所以,留下的必須是我!」
火焰一點點纏上刀刃,將飄到周遭的飛雪燒成霧水。煉獄杏壽郎目光炙熱的盯住對面。
【杏壽郎,你知道為什麼自己生下來就比別人更加強大嗎?】
他恍惚間突然想起母親彌留之際說的話語。
【是為了幫助弱小!】
【天賦異稟,遠超常人者,必須為了世界,為了他人使用力量,絕不能用受賜於天的能力去傷害他人,謀取私利。】
【幫助弱者是天生強者的職責,這是你必須負起的責任,堅守一生的使命,絕不能忘記這一點!】
煉獄杏壽郎側過頭,露出的半張臉上沒有半分陰影,爽朗又陽光。
「我不會讓伱死的!」
無一郎淡漠的瞳孔微顫了下。
但還不等他在說什麼,不遠處傳來一陣稀疏的鼓掌。
蘇北洵乾脆扯掉身上破爛的馬褂,赤著上半身,目光陰冷道:「你們互相為彼此犧牲的決心真是讓人感動不過今天,誰也別想逃。」
煉獄杏壽郎沒有說話。
他挑起赤紅色的眉宇,在衣擺飄揚中雙手握刀,前傾身體。
可突然,他猛地一個踉蹌!
半跪在後的無一郎拽住他的衣角,將他向後拉扯的同時自己猛竄而出!
【煉獄先生傷勢更輕,所能發揮出的實力更強。】
【所以,必須由我試探出對方弱點,為煉獄先生創造擊殺機會。】
黑色髮絲飄動,無一郎淡漠地凝視前方。在近乎貼地的急行里,他的身影一點點淡化,被風一吹消散無形。
濃郁的霧氣里,他鬼魅般蘇北洵側後方重新聚合,手腕翻轉,接連揮出八道斬擊!
可突然,無一郎瞳孔一縮,腳步頓住。
他下意識回頭四望。
周圍竟變的空蕩蕩!只有樹幹與不停的飄雪。
——刀下的惡鬼竟不知去向!
就像是畫本里突然被摳出去的角色,沒有任何徵兆的突兀消失!
【怎麼回事?血鬼術嗎?】
無一郎皺起眉頭,將自己藏在霧裡,仔細捕捉周圍的動靜。
深夜的樹林是寂靜的。
哪怕是風與雪落也無法改變這份靜謐的底色。
嗤——!
隱約間傳來一聲詭異的聲響。
如同被撕裂的紙張。
抑或是砍斷的骨頭
鼻尖的血腥氣頓時濃郁起來!
無一郎臉色微變,向聲響的方向迅速轉頭!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沖天而起的巨大血柱!
蘇北洵微仰著腦袋站在那裡,被灑落的血滴浸染的渾身通紅。
血霧匯聚成溪流,從他皮膚上蜿蜒流下。
他輕笑著垂手站立,看向無一郎,手中拎著一個發色艷麗,怒目圓睜的男人腦袋!
「煉煉獄先生!!」
無一郎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荒唐一幕!
剛剛還站在一起的煉獄杏壽郎,竟然被輕而易舉地摘掉腦袋?!
——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什麼時候到那的?
——為什麼能無聲無息地殺掉煉獄先生?
各種各樣的問題不停在無一郎腦袋裡插穿。
心中的怒火不停升騰,但他沒有衝動。仔細盯著對方,開始不停思考這是怎麼回事?
【是速度太快了嗎?】
【不不對!】
他耳朵微動,裸露的皮膚感受著濕潤又冰涼的空氣。
【沒有聲音,氣流也沒有被捲動】
【這絕不是單純的移動是瞬移嗎?】
「你很好奇?」
蘇北洵趴上無一郎肩膀,輕輕湊到他耳邊。
突如其來的氣息讓無一郎汗毛倒豎,連忙向前躍開!
他瞪大眼睛,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自己毫無察覺的身影。瞳孔又掃過對方之前呆的位置,心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