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樣的男人……
澹臺佑轉過身來,略作一揖。
「伶舟長老抬舉了。」
伶舟月卻話鋒一轉,抿著酒道:
「你這種實力還沒死的話,那肯定是你殺的其餘人?怎麼,殺了自家人還不滿足,現在又想對同僚動手嗎?」
澹臺佑略感壓力,忙解釋道:
「那件事是誅冥府的計劃,晚輩只是誅冥府手裡的一把劍。」
伶舟月卻道:
「我不信,除非你拔劍我看看。」
澹臺佑有種被看輕的感覺,但還是忍住了拔劍的衝動。
不光伶舟月,光是身後的蕭然就很詭異了,居然當著他的面,將一頭合體境的上古玉蟒收入空間戒,而他卻根本找不到收蟒的位置。
這對師徒太詭異,不可輕舉妄動。
「我不會向受傷的女人拔劍。」
這樣說著,澹臺佑身形一閃,拔劍沖向了空中的龍群。
蕭然心靈手巧,忙過去扶著師尊。
他沒想到,師尊竟還會智斗,光靠氣勢就壓倒了對方。
又抬頭看了眼澹臺佑的背影。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這傢伙為了白龍,竟真考慮過向師尊拔劍,認真的計算過勝率……
他甚至覺得,此人隱藏的力量不在師尊之下。
只是師尊名氣太大,傳說太多,拿不準師尊的實力,就算受傷了,也不敢輕舉妄動。
或許,同時還忌憚他這個徒手捉龍的奇男子……
這澹臺佑到底是什麼人?
為什麼這麼在意小白龍?
之前還暗示蕭然的戒指,難道是在意他?
蕭然總感覺,四大家族的人總是出奇葩。
比如南門家的俊子,從小就殺了族人脫離家族,加入黑戒群,卻一直壓修為研究各種功法,或者說是旁門左道。
無玉,也聽說是四大家族夏侯家的人,後來也脫離家族了,人弱,運氣卻強的離譜。
澹臺佑,更是屠盡四大家族強者光榮離族,就這樣還保留著澹臺姓,隱藏著和他年紀並不相稱的力量。
全員奇葩!
這讓蕭然對四大家族另外一個年輕人,主導屠殺行動的呼延雪感興趣了。
回到師尊。
蕭然這一抽,動用了冥力,隨緣暴擊和極限連招,堪稱一發入魂,接近抽乾了師尊的靈力,造成師尊大出血,臉色極蒼白。
同時也能看出,師尊的深邃氣海很深,越深越細窄,靈壓越強。
淺處是分神,最深處接近大乘。
但她氣海的廣袤程度,並沒有想像中大,以至於蕭然為了壓制白龍,竟一擊抽到了接近空靈的狀態。
好在師尊的氣海形狀,她最先恢復是最強靈壓,而且由於氣道深處狹窄如針尖,恢復最強戰鬥力的速度很快。
看到師尊如畫的清顏蒼白如霜,額頭微汗沾濕了鬢角,精神狀態也很差,就這樣還跑來救他。
蕭然心中很感動,卻故意問道:
「師尊你怎麼受傷了?」
「你這蠢材……」
平時怒火激憤的四個字,有氣無力的說了出來,話還沒說完,伶舟月便身子一軟,倒在了蕭然懷裡。
蕭然順勢將師尊橫抱起來,去西邊拿回劍船,乘船離開現場。
伶舟月半昏半醒,閉著眼,嘴上還在嘟囔。
「你這蠢材……快去拿冥龍,冥龍的龍核對你的修為很重要。」
蕭然給師尊餵了口丹藥,輕撫她的小腹促進藥力吸收。
「我拿到更高階的白龍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休息。」
伶舟月一激靈起身,勾住蕭然的脖子。
「白龍值錢嗎?」
「……」
蕭然看了眼人龍激戰的天空。
發現其餘人對他們師徒擅自離開現場這件事,絲毫不介意。
想來也對,你都抓了一條龍,還搶龍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
蕭然確定使徒沒有真龍之軀,懶得再繼續繳費,為了避免留人口舌,專心度蜜月,蕭然還是通知了溫玉書。
「溫前輩,師尊受傷了,需要在內海休息數日,沒問題吧?」
溫玉書搞不清內海狀況,只能通過護甲看個敵我靈壓分布。
「靈壓反應顯示你剛和敵人戰鬥,為何伶舟月師妹會受傷!」
蕭然解釋道:
「師尊本就帶傷來的,助我一起抓到了一條小龍,傷重了。」
溫玉書嘆了口氣。
「沒想到巨龍突然出現在內海,這邊顯示巨龍冥化成一千條分身,如果柳師兄和軒轅家久攻不下或遇到危險,我這邊會幫忙的。」
蕭然笑道:
「如果連分化的巨龍都拿不下,還怎麼剿滅使徒?冥核分成了千份,獵船的陣雷轟擊定會破壞冥核,也許他們並不想讓你幫忙。」
溫玉書:
「……」
……
地窟某處。
祭壇中央。
黑袍女子席地撫琴,手懸半空,琴弦盡斷。
黑琴的神魂進入一片絕對空間。
時間和空間完全凝固,若非有她本尊的意識鏈接,她連思考都做不到。
這竟是一種比黑戒還高階的空間禁錮法術!
她無法藉此定位到蕭然的位置。
四周一片漆黑。
沒有時間或空間的概念,只有一個時空禁錮法則,她無法藉此獲取任何有用的信息。
這蕭然到底是什麼人?
這世間真有能把共鳴心法掌握到那種程度嗎?
難道還是低估他了?
為何剛才一瞬間,她察覺到了伶舟月的靈壓?
這對師徒到底是什麼關係?
還剛才的赤眸男到底是誰?
為什麼她會有種此人有點熟悉、又非常危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