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最是個聰明的。
她是讀書繡花不行,原來天分在醫術這裡。
爹活著的時候,一直為她性子燥,不能繼承呂家的醫術而失望,如今看來,他們呂氏後繼有人了,醫術絕不會旁落了。
老太太嘴角越揚越高,心裡十分欣慰。
莊明憲卻不在意眾人的眼光,她只在意自己究竟能不能說服莊書宗:「宗堂叔,你還有哪裡不明白的,儘管問我。」
&明白了。」莊書宗正色道:「我這就去給你嬸嬸餵藥。」
莊明憲最怕他因她年紀小輕視她,冥頑不靈,見他願意用自己開的藥,不由鬆了一口氣:「服藥後堂嬸會產下死胎,她現在昏迷著,找個穩婆幫忙會保險一些。宗堂叔,雖然這次孩子沒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宗堂嬸,你們以後還會再有孩子的。」
莊宗書點點頭,去廂房看妻子去了。
莊書宗給昏迷的宗大太太餵下兩劑藥,他寸步不離地守在宗大太太身邊,到了傍晚,宗大太太果然發作,在穩婆的幫助下,產下一個已經腐爛的死胎。
也就是說,莊明憲是對的,錯的那個是張老大夫。
病人已經沒救了,他都已經蓋棺定論了,她竟然還敢去診治。
她就不怕沒治好,被七房的人忌恨嗎?就不怕壞了自己的名聲?就不怕惹禍上身?
張老大夫隔著人看向莊明憲,那女孩子神色淡淡的,平靜的不得了,好像這並不是人命關天的大病,不過是無關緊要的癬疥之疾。
她怎麼敢?
誰給她的底氣?
她到底想從這裡面獲取什麼好處?
&父、宗堂叔,堂嬸已經這樣了,河間府的大夫都不願意接手,張老大夫也說束手無策,不如我看看吧。若是看好了,便是我跟堂嬸有醫緣,若是看不好,那也是命中注定如此。」
莊宗書「騰」地一下子走到莊明憲面前,帶著希冀看她:「明憲侄女,你手裡是不是有奇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