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記憶紛呈而至,他忍不住抱著腦袋慘叫出聲。
這個過程很痛苦,就好像是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將他的靈魂與另外一個靈魂生生的捏在一起,痛徹心扉。
不過隨著融合的時間越來越長,嚴昭的神色卻越來越複雜。
慢慢地,他的臉上綻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原來我不僅沒有魂飛魄散,反而奪舍了!」
許久,他收斂笑容,輕輕喟嘆。
這具**原本的主人叫做曹歡,因為侍女被人****,憤而出手,結果被人打成重傷,靈魂虛弱。
恰逢他的魂魄無意識的飄蕩到此,發現這一情況後,自主奪舍,吞噬了本體的靈魂。
說起來這傢伙也夠倒霉的,出生在武道世家,卻沒有覺醒血脈之力,只能成為平民武者,因此不受家族重視。
若非他的父母皆為家族戰死,功勞顯赫,他恐怕早就從族譜除名,淪為平民。
不過這傢伙倒也有自知之明,為人處事頗為低調,自知習武無望,便轉而從文,默默為離開家族做著準備。
只可惜世事無常,他身邊的婢女美若天仙,同宗兄弟曹豪食指大動,向他討要,被他斷然拒絕。
曹豪惱羞成怒,險些將他打死。
「這傢伙,倒是與自己頗有幾分相似,同樣是平民武者,不具備血脈之力。也同樣因為女人受到災禍,不過相比自己,他卻多了幾分運氣。」
翻閱著融合而來的記憶,嚴昭的臉上露出一絲羨慕。
這婢女不僅與他青梅竹馬,更是父母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因為家道中落,才被他父母臨死前接到了曹家。
二者相依為命,平日耳鬢廝磨,早已情投意合,所差的僅是圓房一道程序罷了。
那曹豪向他討要,他自然憤怒不已。
搶人老婆,那是堪比殺人父母的大仇!
心頭無來由的湧起一陣憤怒,嚴昭知道,那是曹歡殘留的不甘意念。
他快速瀏覽了一遍記憶,輕輕嘆了口氣。
「葉楚雪,任你有通天之能,也想不到我嚴昭會奪舍重生!真武聖地和你布下如此惡毒陷阱,害我幾乎魂飛魄散之仇,我絕不會忘記!」
「既然是奪舍,那麼從今天起,嚴昭這個名字便隨著粉身碎骨的**灰飛煙滅,從此以後,我就是曹歡!」
他緩緩起身,雙拳緊握,喃喃道:「我若不死,有仇報仇!你放心吧,你我同為一體,那麼,你的仇,就是我的仇!」
心頭湧起莫名的悸動,靈魂猶如明鏡除塵。
一瞬間,他有種內外通透的感覺,與肉身的契合似乎高了一些。
杯盞中倒映的俊逸面容嘴角微彎,泛起一抹極淡的笑意。
他知道,之前的曹歡已隨著他的誓言煙消雲散。
這具肉身中,一個全新的曹歡煥發出蓬勃生機。
「凌詩韻,你別給臉不要臉,少爺再怎麼說也是覺醒了巨猿血脈的血脈武者,比起你那個廢物未婚夫強的不是一點半點。就算少爺一輩子停留在煉體五重天的境界,也仍然不會從族譜除名!」
「可是那個廢物書生,最多半年,就會被趕出家門。」
「七月這丫頭就是例子,她的主子去年被趕出曹家,結果呢?文不成武不就,連飯都吃不飽,少爺招招手,她乖乖的就脫光了躺在床上……」
門外,喧譁突起,先前離去請醫師的美婢俏臉鐵青快步疾行。看那樣子,顯然是沒能請來醫師。
她的身後,一名高大魁梧相貌與曹歡頗有幾分相似的青年摟著艷婢大咧咧說著露骨刻薄的話。
那美婢不是別人,正是記憶中名為婢女,實則是未婚妻的凌詩韻!
而那名高大的青年,卻是之前向他討要凌詩韻被拒,惱羞成怒差點將他打死的堂兄曹豪!
聽著污穢不堪的話語,曹歡驀地走到房門前,面無表情的望了過去。
凌詩韻見是曹歡,俏臉鐵青頓時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關切:「少爺,你身體不好,怎麼起來了?快些進屋將躺著。」
說著,她拉住曹歡胳膊,便要將他推進屋去。
「耶,這不是書呆子嗎?昨天才被我打了一頓,今天就能下床,看來我還是太厚道了。」
緊隨其後的曹豪搖頭晃腦嘆息道:「我這人啊,心很軟的,昨天雖然生氣,但念在大家暫時還是堂兄弟的份兒上,只是稍微給你一些教訓。書呆子,你可吸取教訓了?」
他懷中,那艷麗美婢嬌笑不已。
看著曹豪一臉虛偽,曹歡只覺得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
無邊的憤怒衝上腦海,他的雙拳瞬間握緊。
但隨即,他就苦笑著搖了搖頭,心說這倒霉蛋的怨念可真夠十足。
明明靈魂已經徹底與自己融合,但那怨氣卻始終不見消散。
「搖什麼頭啊?這樣看來,你是不同意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哥哥我是怕你日後離開家族,養不起老婆,才好心好意幫忙,你怎麼就那麼不識抬舉呢?」
曹豪言辭綽綽,懷中美婢咯咯直笑。
只聽那美婢插嘴道:「書呆子,我家少爺可是發善心啊,你若是真正對詩韻好,就將她送給少爺,他將來前途無量,跟著他總是沒錯。更何況,你那副身板,又怎麼能討得了詩韻歡心呢?還是我家少爺身強體壯,在床上……」
啪!
突然,一聲脆響打斷了美婢的話。
只見她捂著右臉,不敢置信的望著曹歡,喃喃道:「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一個廢物書呆子,竟然敢打我!」
她鬆開右手,白皙的臉上多出了五道深深的指印。
指印周圍,淤青一片,可見這一巴掌是如何給力。
「像你這種賤人,打你,都髒了我的手。」
曹歡若無其事的垂下手臂,黑眸中泛起一抹猙獰,淡淡道:「本打算過些日子再找你麻煩,不曾想你竟然送上門來了。曹豪,別說我不給你機會,現在跪下磕頭認錯,我饒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