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將懷疑的矛頭指向身邊的這個男人,直到錢立楠來跟她說,還拿出了證據。
雖然她知道這是錢立楠跟傅弈之間的不對付,但那樣的事實她接受不了。
關鍵程青還因此差點喪命。
只是,雖然命保住了,但他的一隻眼睛永遠也看不見了。
如果真是傅弈做的,即使她帶著一輩子的愧疚也於事無補!
傅弈沒有說話,但臉色很沉,眼神也不對,不用他回答,夏雲美也知道答案了。
她不可置信地搖頭,開口就是大聲的質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討厭他!」傅弈的聲音比夏雲美的更大,他從未如此激動過,「我看他不順眼!我還討厭周州!所有人都說你是他的遺孀,他死了,就由他的兄弟接手,我能不弄死他嗎?」
他凶神惡煞的樣子讓夏雲美不可置信。
看吧,就算事業做得再大又怎麼樣,他身上的戾氣一點都沒有改掉。
他依然是那個我行我素,看誰不順眼就弄死誰的傅弈!
否則,他就不是傅弈了。
「夏雲美。」傅弈的聲音又緩和了不少,「你別想著要離開我,否則你跟誰在一起,誰就會倒霉。」
果然,錢立楠說得沒錯。
當錢立楠跟她說,她並不是那些男人的克星,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如果不是剛才親耳聽傅弈親口承認,她是不會相信的。
兩人的談話就這樣不了了之,飯都沒有吃幾口,菜也沒有動幾筷子,傅弈轉身上樓時就聽到夏雲美在他身後說了這樣一句話:「你會倒霉嗎?」
聞言,傅弈胸口一疼,縮了瞳孔,她竟恨他到如此地步!
「會。」
他淡淡地開口。
夏雲美死死咬著唇,眼淚奪眶而出。
有一天,方修然突然來找她。
兩人好久不見,他還找到了公司,夏雲美就用公司里的咖啡招待他:「怎麼樣,還行吧?」
方修然喝了一口,點頭:「很好的學姐。」
隨便聊了幾句後,夏雲美問他:「這麼急著找我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嗯。」方修然點頭,「是有關於錢立楠的。」
錢立楠?
「他怎麼了?」
方修然說:「還記得我前段時間查阿強的那件案子嗎?」
「記得。」夏雲美點頭。
「經過多方調查,阿強原來是羅家輝和集團的財務總監,他知道錢立楠對輝和做得所有事。」
原來錢立楠……
夏雲美問:「那阿強為什麼會在牢裡?」
方修然解釋:「他是代錢立楠坐牢。因為他家裡的老母親跟八歲的兒子都得了絕症,但錢立楠卻給他們找到最好的醫生,治好了他們的病,而且不收分文。他無以為報,所以當錢立楠找上他時,他一句也沒說,承擔了所有結果。」
原來是這樣。
阿強只是錢立楠找的一個替死鬼,他並不是真的想幫助他。
「那阿強現在又為什麼不願意繼續幫他?」夏雲美不解。
「因為傅弈。」方修然睨著夏雲美,他看到她好看的秀眉緊了緊,等著他後面的答案。
方修然說:「傅弈請我幫忙的事,就是幫阿強弄出來。因為傅弈查到羅絲絲的父親羅國良並非抑鬱而死,而是死於錢立楠之手。」
夏雲美心裡一沉,嘴裡呢喃道:「怎麼可能?」
她此刻的腦子非常亂。
前幾天錢立楠還特別過來讓她小心傅弈,說他殺人不眨眼,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哪怕殺人都不放在眼裡。
她甚至一度懷疑,她身邊的朋友很多都遭遇了不幸,是不是都跟他的目的有關?
可當下,方修然竟又告訴她,錢立楠是一個手段極其殘忍的人。
「事實擺在面前,沒什麼不可能。」
顯然,方修然見得多了,心裡倒沒什麼感覺。
只是,這都是跟夏雲美熟悉的人,她有這種心情,他也能理解。
「那他?」
他會怎麼樣?
然而,方修然告訴她的,遠遠不止這些,還有前段時間有關於傅弈殺人的案件。
「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兇手應該是錢立楠。」
什麼?
夏雲美整個身子都癱了,她恍惚地看著方修然,問:「就是那個最後連屍首都化掉的那個?」
雖然早就知道,可她還是想確認。
當時聽到屍首第二天化作水時,她還說太可怕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操作,說兇手簡直太沒人性了。
所以她絕不相信那事是傅弈乾的。
現在,方修然告訴她這個,還說如果他沒弄錯,可是,他做事向來嚴謹,又怎麼會弄錯?
那時去睿城找錢立楠時,雖然錢立楠親口承認什麼都是他幹的,可她只當他是故意氣她所以才那麼說,但沒想到,他跟她說的,竟是最大的實話。
而那時,她也是不相信會是錢立楠做的,即使他已經親口跟她說,她口頭上也說要去舉報他。但實際上,她心裡根本沒往那方面想,也就不存在什麼舉報他。
「沒錯。」
方修然認真地回答她。
半晌後,夏雲美看向方修然,輕聲問:「為,為什麼你要跟我說這些?」
他笑了笑,說:「之前傅弈那個案子可能會再次被翻出來,到時候或許會讓你出庭作證,所以先讓你做個心理準備。」
「作證?」夏雲美問,「給誰作證?」
「當然是傅弈。」他說,「傅弈說過,那晚有一段時間,他是跟你在一起的。」
是的,夏雲美點頭,他們確實在一起過,而且還吵了一架。
只是,此刻她沒有心思想傅弈,而是問:「那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錢立楠會怎麼判?」
方修然看著她,回道:「死刑無疑。」
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