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便已到沈煜寧出嫁前夕。
君離憂緊趕慢趕終是在一月前趕到了北靖。
他如今貴為一國之君,此番前來也沒隱匿身份。
正正經經遞了國帖,大大方方言明了此番便是來送安寧郡主出嫁的。
同時帶來的還有那大車大車的賀禮,入城之日只叫帝京城裡的百姓都看直了眼。
天下人都知曉夏國如今的君主與沈家關係親厚,可沒想到竟是親厚到這個程度。
不僅屈尊降貴親自趕來送沈煜寧出嫁,這賀禮也太過豐厚了些。
這夏國不是新國麼,這國主該不會把整個國庫都搬來了吧。
聽聞,這大半都是給安寧郡主做嫁妝的呢。
至此,百姓們對不日便要到來的那場盛世婚禮也越發期待了些。
沈煜寧大婚當日,天還未亮整個將軍府便已經忙碌起來。
葉之筱等人也早早便來了喜房陪著沈煜寧梳妝。
沐浴更衣之後便開始,絞面,盤頭,換首飾,撲脂粉這道道繁瑣的程序。
足足折騰了整整一個多時辰,喜娘才終於放過了她。
沈煜寧本就生的出眾,原先看著還有幾分稚氣,經過這一年的時間五官也長開了些。
如今穿著嫁衣上了妝便只覺得端莊中透出幾分嫵媚。
當真是說不盡的風情萬種,直叫葉之筱幾人都看直了眼。
沈煜寧生母已經過世,沈承遠又並未再娶,今日一些事情便落在了常氏頭上。
成親事宜繁多,比起常氏等人來,沈煜寧今日倒是頗為清閒。
只用呆在喜房內與前來添妝的各位親朋好友寒暄。
吉時一到,淮王府的迎親隊伍一刻不差便出現了將軍府門口。
長孫景淮今日也是特意打扮過的,愈發顯得俊秀挺拔,姿容無雙。
拜別完父母長輩,沈煜寧便由沈睿背著出了門。
君離憂倒是想去爭一爭,可奈何他如今這等身份實在不合適。
唯一讓他感到安慰的大抵就是如今沈家眾人也知曉沈煜寧的事。
如此這段時間以來,在自家人面前他倒也不必再遮遮掩掩。
「妹妹去了淮王府可別委屈了自己,倘若淮王敢對妹妹有半分不好。
「妹妹便只管回來告訴大哥,大哥別的本事沒有,這打架卻還是在行的。」
「謝謝大哥。」沈煜寧語氣輕柔,沈睿看不到她的神色,卻是感受到了脖頸間的涼意。
「大喜的日子哭什麼。」沈睿這保說著語氣也有些哽咽:「淮王府離咱們府上也不遠,日後要常回來。」
「嗯,會的。」沈煜寧將頭枕在他肩上。
從來這一世,上天實在太過優待與她,不僅找到了弟弟,還讓她多了個無論何時都疼她寵她的大哥。
沈煜寧上了轎子,迎親的隊伍便一路敲敲打打一路從將軍府朝著淮王府去。
淮王府送來的聘禮看紅了眾人的眼,這將軍府給出的嫁妝更是讓人驚掉了下巴。
原本將軍府準備的嫁妝本就夠豐盛了,君離憂此番又添了不少。
看著那一個個滿滿當當的大箱子別說是圍觀百姓,便是一眾夫人小姐都紅了眼。
十里紅妝,一路吹吹打打終是來到淮王府。
與長孫景淮牽著同心結,並肩一一走過必要的禮節之後沈煜寧便被送到了新房。
並未等太久,天色才漸漸暗下去,
帶著幾分酒氣的長孫景淮便自外頭走進來。
蓋頭被秤挑起,露出沈煜寧姣好的面容。
屋內喜燭高燒,搖曳的燭光越發襯得燈下的人如夢如幻。
饒是想像過一千一萬次沈煜寧穿上嫁衣的模樣,長孫景淮此時也忍不住眼底的驚艷。
他目光有些灼熱,沈煜寧面色也不由得熱了幾分。
吃過同牢飯,飲罷合卺酒,喜娘會心一笑,招呼著屋內伺候的丫鬟盡數退出。
整個屋內便只剩下了並肩坐在床榻上的兩人。
原本還沒覺得有什麼,可這周遭一安靜下來,沈煜寧便莫名覺得有些緊張。
在她出神之際,身側的長孫景淮也不斷朝他靠近。
「這是什麼?」他面上有些疑惑,從沈煜寧袖中摸出一本小冊子。
這是臨上花轎前常氏交給她的,當時來不及多想便隨手收入了袖中。
如今見到此物,沈煜寧也驀的想起當時常氏同她說的話。
面上一紅,還來不及解釋,那頭這冊子便已經被人翻開了……
「沒想到夫人這般貼心,還準備了這等物品……」
「這個我……」
「夫人且放心,此等房中之術數月前為夫便已著手鑽研,不若夫人來驗驗?」
「長……」
沈煜寧餘下的話已盡數被堵喉間,長孫景淮這個吻炙熱的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燒起來。
沈煜寧暈暈乎乎間,腳下的鞋子不知何時已被褪了去。
「夫人,良宵苦短,當及時行樂才是……」
弦月初上,大紅的床帳緩緩被拉下。
屋內,紅燭燃燒後的蠟正一點點滴落在燭台之上,高台上的白玉麒麟香爐中還緩緩燃著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