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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扎妥和草原南部的洛達草原,剩餘的天水鐵騎殘部正在那裡集結。
約莫天黑,所有天水鐵騎的人已經集合完畢。
經過白天的戰鬥,天水鐵騎的鐵騎兵由原來的一萬六千人,變成了現在的兩千八百三十一人,可謂是損失慘重。
天水鐵騎出戰的步兵,也由原來的四萬三千人減少至現在的一萬九千人。
現在的天水鐵騎已經名不副實,他們的戰鬥力已經被大幅度削減,根本不可能向胡人發動反攻。
從定北關逃出來的胡龍和朴世龍將定北關失守的消息帶回給天水鐵騎的殘部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了,緊接著是沉入谷底的絕望。
他們已經回不去了,他們只能餓死在這片茫茫的草原。
鄭良臣和隋遠文死裡逃生,他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只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發涼,他們已經無路可退。
胡龍和朴世龍,還有天水鐵騎的眾人,看著苗毅的目光都充滿了恨意。
苗毅警惕地看著他們,一臉的弱小,他說道: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苗毅根本沒等到言語上的回答,他只等到了行動上的回答。
胡龍、朴世龍還有天水鐵騎的高官開始對苗毅拳打腳踢,發泄著他們心中的怒火。
鄭良臣和隋遠文,一臉平淡地看著這一幕,他們對於這個狂妄自大的人沒有什麼好感。
鄭良臣對隋遠文說道:
「我的肚子隱隱有些餓了,我想大部分的戰士也是一樣的。哎,如果再不得到補給,我們的死只是時間問題。」
隋遠文嘆息道:
「現在能有什麼辦法?退路已經沒了,我們已經進入了絕地。」
說完,隋遠文想了想,問道:
「你說,脫也木他們奪下了定北關,接下來要做什麼?」
鄭良臣笑著,說道:
「你不會不知道吧?肯定是奪取涼州啊!」
「奪取完涼州,他們就會以涼州為依託,進而奪取益州、郴州,以及」
「我的家,晉州。」
鄭良臣心裡很悲傷,他終於還是要穿越到這裡,面對國破家亡的現實。
鄭良臣看著頭頂上清冷的月光,開始了發呆。
就在鄭良臣茫然無措的時候,他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他猛地拉住隋遠文,一雙眼睛明亮有力。
隋遠文看著鄭良臣,問道:
「你想到什麼了?」
鄭良臣指著胡龍他們,說道:
「先讓他們停下來,千萬別把苗毅打死!」
聽到鄭良臣的話,隋遠文就是再不理解也是乖乖地照做了,他派出一百個甲士,將胡龍等人拉了下來。
胡龍和朴世龍還不解氣,他們吼道:
「誰敢拉住我們!不想活了是不是?」
現在的苗毅,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十分狼狽。沒有人打他了,他像一條狗那樣蜷縮在樹下,裝作無辜地看向眾人。
胡龍掙扎著,想要掙脫甲士的束縛,準備將苗毅繩之以法,當他看見一旁的鄭良臣,他愣住了。
「鄭大人?你不是回晉州了嗎?」
此時的胡龍已經冷靜下來,他看著這個他再熟悉不過的面孔,疑惑地問道。
一旁的朴世龍聞言,冷靜下來,他看著這邊的鄭良臣,吃驚地問道:
「對呀,鄭大人。兩年前,我和邊將軍親自將您送走的呀!」
鄭良臣聽著他們的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沉默半晌,他回答道:
「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被迫回到了你們這裡。」
此時,隋遠文愕然,他終於明白鄭良臣之前和自己說的全都不是虛話,他說的全是事實。
他確實是那個孤身阻止軍械運輸的晉州潁川郡三川縣縣令,他也確實是被人陷害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