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正面與傳奇對抗的準備。
「真是晦氣,這次血之召喚徹底給浪費掉了。」
夏洛特暗暗一嘆。
她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不好,隨機挑選一位血裔是血魔教徒不說,還是一個禁忌血仆。
禁忌血仆與血裔尊長間的聯繫太過緊密,稍有不慎就會觸髮禁制自毀,她根本來不及查看完對方的記憶,對方的靈魂就徹底消散了。
哪怕是動用了血之神力,她也不過是又多看到了一段記憶信息。
這是有關貝特朗·德·舍瓦利背後血裔尊長的信息。
初擁貝特朗的血裔是一位名為阿爾布雷希特·舍底特血族,他是舍底特氏族的血之公爵,同時也是血魔教團黑暗使徒。
「阿爾布雷希特·舍底特」
夏洛特默念著這個名字。
作為血魔教團的「老朋友」,夏洛特對血魔教團的組織結構也做過一定的調查。
在血魔教團內部,成員分成了五個等級,分別是信徒、逐暗者、祭司、高級祭司和黑暗使徒。
信徒就是普通的信眾,包括信奉血魔大公的凡俗信徒以及入階者之下的超凡者。
逐暗者則是實力達到繁星的入階者,大多都是血之男爵。
祭司則是銀月級別的超凡者,血裔的話對應的是血之子爵,而祭司之上的高級祭司則是血之伯爵。
最高級別的就是黑暗使徒了,都是傳奇血裔,地位等同於奈斯氏族內部的血裔長老。
神聖王庭的典籍中也同樣記錄有血魔教團的信息,據夏洛特所知,血魔教團已知的黑暗使徒共有六位。
不過,出於保密,夏洛特當初看的典籍里並沒有記載黑暗使徒的詳細信息。
現在,夏洛特倒是知道了其中一人的名字。
「阿爾布雷希特·舍底特在血之召喚的感知里,魯特西亞外城區就隱藏著一名疑似傳奇血裔的舍底特血族,莫非就是這個阿爾布雷希特·舍底特?」
夏洛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她看了一眼身前虛幻的血仆印記,準備解除這次血之召喚。
名為貝特朗的血魔高級祭司已經死亡,繼續維持血之召喚已經毫無意義。
血仆印記只是暫時穩定,結束召喚之後必然破碎。
待到結束血之召喚之後,背後這位傳奇血裔也會感知到自家血仆的死亡。
不過,那就和夏洛特無關了。
她打算將血魔高級祭司的死亡偽裝成「走火入魔」。
只要血仆印記不是在暗夜古堡中毀掉的,對方就追蹤不到她的身上。
想到這裡,夏洛特暗暗記住了那血仆印記深處的血族氣息,並小心翼翼地操縱神力,將之送出自己的精神世界。
精神世界的另一端是貝特朗的身體。
當然,現在已經是屍體了。
夏洛特藉助「血仆印記」與對方身體的聯繫,以精神力調動血之神力將其投送了出去。
然而,就在她投送的那一刻,她只覺得自己的視野忽然被牽引,隨著「血仆印記」一起「飛」了出去
夏洛特愣了愣。
而下一刻,她發現自己多了一個視野。
那是一個光線昏暗的視野,視野中央是一座莊嚴又邪異的祭壇。
祭壇的表面被猙獰的血管與蠕動的肉瘤鎖覆蓋,上面供奉的聖徽早已模糊不清,就連擺放的古老神像也看不清面容。
在祭壇上方,一顆碩大的眼睛正飄浮著,它的表皮布滿褶皺,猙獰可怖。
那是一顆惡魔之眼
看著那象徵著血魔大公的邪物,夏洛特頓時明悟,她看到的視野恐怕就是剛剛將那位血魔祭司拉進暗夜古堡之前對方所在的地方了。
不僅如此,這祭壇擺放的方式太特麼熟悉了,類似的儀式穿越之後她都見過兩次了。
這應該是進行神降的儀式。
就算不是,也至少是能夠溝通上血魔大公的儀式。
而仔細觀察後,夏洛特又發現這裡的祭壇與前兩次的神降好像又有些不同。
這次的刻畫的紋路好像更加複雜,規模也更加龐大。
憑藉著半吊子的魔法水平,夏洛特從那些銘文中辨別出了「獻祭」之類的內容。
仔細辨別之後,夏洛特最終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測。
這不是神降儀式,而像是一種大規模的獻祭儀式。
獻祭的對象,就是血魔大公。
夏洛特心中有了些許猜測。
她略微思索後,嘗試著將主意識連接到這多出來的視野里。
很快,一種宛若穿越虛空的錯位感傳來,當夏洛特習慣以後,她發現自己已經將視野成功切換到了這一邊。
然後夏洛特就發現自己擁有了一具新的身體。
她低下頭,只見自己身上穿著一身熟悉的黑色長袍,正是血魔教團的高級祭司服。
她摸了摸下巴,摸到的是一把毛糙糙的鬍鬚
她看向左手,手中還拿著之前貝特朗拿的那本被鮮血和蠟燭的煙薰染得發黑的魔典。
夏洛特:
她附身到血魔祭司貝特朗的身上了。
夏洛特連忙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狀態,隨後古怪地發現她是通過阿爾布雷希特·舍底特的「血仆印記」溝通上了貝特朗的屍體。
當然,更準確地說,是通過血仆印記與貝特朗的屍體建立了聯繫,又通過血之神力將她的意識投送了過來。
不過,夏洛特很快就發現,這種附身是有時限的。
雖然有血之神力維持「血仆印記」不毀,但實際上也只是在拖延這個過程。
「血仆印記」仍在自毀,只不過速度大大降低了下來。
當到達臨界點的那一刻,它仍會毀去,而夏洛特的意識也將從貝特朗的屍體中排擠出去。
夏洛特略微感知了一番,發現她最多能維持這個狀態一到兩天。
當然,前提是阿爾布雷希特·舍底特不會通過血仆印記聯絡自家的血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