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吃完,馮梓珊才又道:「聽說這次是沈赫指名你做第一助手的,他還真是挺喜歡你。」
溫涼暗暗一詫,面無波瀾的看著馮梓珊,想她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只見馮梓珊似是意識到自己這話讓溫涼產生了歧義,忙解釋,「別誤會,我的意思是,沈赫他對其他女人從沒這樣過,包括我。看來他跟你磁場挺合的,這樣很好,家和萬事興。」
磁場合?
她是不知道沈赫這麼對她是另有目的。
見溫涼不語,馮梓珊又問:「你覺得他人怎麼樣?」
「不怎麼樣。」溫涼實話實說。
仿若什麼事也沒發生,溫涼將冰桶放回到桌上,淡定的走出辦公室,留下一干人等傻眼的看著沈赫。
沈赫還愣在原地,根本料不到溫涼會給他來這齣。
秘書看眼高管們,高管們也互相遞眼色,誰也不敢先進去,這時候進去恐怕要成炮灰,可他們有重要的事要匯報,不進去不可能。做了半晌的眼神交流,最後大家心有靈犀的決定一起進去。
不過他們多慮了,在他們做好這個決定之前,沈赫已回過神。
如溫涼一樣,他若無其事的坐回到大班椅上,神情恢復到慣常的溫笑,吩咐秘書給她拿件乾淨的襯衣換。
秘書很快拿來。換完衣服,沈赫坐在大班椅上,聽高管們跟他匯報工作,思緒卻飛到溫涼那裡。
她剛才算是發脾氣吧。
從前,她都沒有生氣過,好像沒有什麼事能讓她生氣,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她這個樣子。
她生起氣來的樣子還真特別,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可愛。
可愛?!
沈赫被自己想法驚了下,神思即刻回歸,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嘴角竟然勾起了一絲笑弧。
他趕緊調整表情。
見他面色由笑轉沉,以為是不滿自己工作,高管停下匯報等著挨批,沈赫卻是打了個手勢,「繼續。」
高管再次開口,沈赫點了支煙,又不由自主的陷入回憶。
從前的溫涼的確很可愛,是個性格活潑爽朗的女人,不似現在這般偽裝出的拒人千里,冷若冰霜。
當初,他就是被她那心無城府的率真,和那雙總在笑的眼睛所吸引,繼而愛上她的,只是後來……
煙燃到了盡頭,灼到沈赫手指,沈赫甩掉菸蒂,將桌上掉落的菸灰拂乾淨,一併拂掉的還有剛才不經意流露的,不該有的微微柔軟的情緒。
溫涼去商場買了件衣服,換好後才回家。沈赫說的沒錯,由於幾次三番撞見他們在一起,且舉止過於愛昧,沈國連心裡已經吃味了。
那天他擲巨資給她拍了項鍊,還提出那種需求,她事後想了下應也是因為白天的事。
還有他睡前問的那句話,她感覺得出沈國連有些不相信她的解釋,懷疑她真和沈赫有什麼。
她不能讓沈國連誤會,對她產生不信任,那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將付之東流,也無法繼續便利的調查那件事。
溫涼被醫院通報批評的事,沈國連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之所以沒有出面保她,是不想讓人說他徇私。
他娶了比他年輕許多的溫涼已是招致不少的閒言碎語,若再這樣做更會被人非議他色令智昏,其實也是為了保護溫涼。
但到底心疼她,捨不得她不開心,為了寬慰她,沈國連讓溫涼參加周末在日本大阪舉辦的國際醫學學術交流會。
這個交流會規格是業界最高的,國際知名專家都會出席,按溫涼目前在醫院的資歷是不夠格參會的。溫涼自是不拒絕。
說完公事,沈國連抱住溫涼,又想和她行那天未成功的事,溫涼不再像那天那般心驚,心緒十分平靜,反手圈上沈國連的腰。
沈國連欣喜溫涼對他主動,慈柔的笑起來,幾條魚尾紋現出眼尾。
「溫涼。」
他低低而溫柔的喚了聲,臉貼近溫涼,剛要吻她,突然吃痛的輕啊了聲,鬆開溫涼,捂住胸口。
知道他又犯病了,溫涼立即去拿藥。
沈國連吃了藥坐到沙發上,看著手裡的藥盒。這藥之前吃了一直很管用,可最近幾天不知怎麼回事,病又頻繁發作了。
盯看了沈國連幾秒,溫涼坐到他邊上,幫他收起藥,「前段時間我給幾個病人開了『倍寧』的處方,這幾天他們複診,反饋說感覺心率比之前加快,血壓也有升高。這藥我以前都沒怎麼開過,也不知道是藥的問題,還是他們自身原因。」
「以後還是儘量少開。」沈國連說。
「為什麼?」溫涼不解的看著他,手微微握緊藥盒。
「你別問了,下個月『盛世』會上市一款新藥,療效比『倍寧』好,到時你就開那個。」
溫涼緊凝沈國連,「是不是『倍寧』……」
「不是。」話還沒說完沈國連就一口否定。
溫涼沉默。
「知道了。
溫涼轉身,面容平靜。
短暫的沉吟,沈國連微微一笑,「沒事。」頭朝浴室偏了下,「去洗漱吧。」
溫涼洗完澡,沈國連已睡著,她坐到床沿,目光冰冷的盯著沈國連,手上握著「倍寧」的藥瓶,手越收越
馮梓珊愕了下,「你不喜歡他?」
溫涼不知她說的喜歡指哪層意思,也無暇無興趣揣測,「抱歉,我要去手術了。」
似是不料她這樣說,馮梓珊微微一怔,「好,祝你手術成功!」她馬上又悅笑,點頭。
溫涼沒有道謝,走了。
她身影消失的一剎那,馮梓珊臉上的笑容也消失。看眼桌上喝空的飲料罐和只剩一小口的三明治,馮梓珊唇瓣勾起一絲陰冷的笑,拿起飲料罐,用力一捏。
雖有半年沒做一助,但溫涼並沒生疏,技術嫻熟的配合科主任,科主任很是詫異,不過什麼也沒說。
進行到放置靜脈阻斷帶時,溫涼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夾血管鉗的左手一下鬆開,剎時,大量的血從血管噴湧出來。
「不好!」科主任驚呼一聲,太過緊張,一時忘了溫涼的身份,厲聲斥喝,「溫涼,你在做什麼?!」
溫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頭越來越暈,還有些耳鳴,身體也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