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也聽說過張居正的名頭,也知道他是裕王的老師,只是,她沒有紅兒那般激動,張居正是誰,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於是,她只是點了點頭,淡淡地道:「原來是張公子,不知公子來找奴婢,有何要事?
張居正道:「托王爺之福,前日賜給在下一盒姑娘所做的水晶油包,說是江南地道點心,在下因家母是江南人,便將包子帶回家中,誰知家母一嘗之下,竟是大為讚嘆,說很多年沒吃過這般純正的故鄉風味了。」
初雪聞言,心中一動:「敢問公子,令堂是江南哪裡人氏?」
&母乃浙江寧波府慈谿縣人氏。「
原來是故鄉人,初雪不由得面露微笑,對眼前這個男子不由得生了一份親切之感:「慈谿可是個好地方。」
&家母心中,寧波是世上最好的地方,可惜我們很久沒有再去外祖家了,姑娘,在下今日冒昧來訪,實是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姑娘不要推拒。」
&子請說。
張居正臉顯黯然之色,吶吶地道:「前日家母臥病在床,病勢竟是日漸沉重,她和我念叨著,想再吃一碗地道的寧波湯糰……」
聽到這裡,初雪已經明白對方的來意,便道:「湯糰要現做現下,不如,傍晚放工之後,我去貴府,給令堂做一碗吧。」
張居正低聲道:「姑娘厚意,張某感激不盡,傍晚時分,我府中會有轎子在王府門前等候姑娘大駕。
說完,便告辭而去。
這裡,紅兒對初雪怒目而視,初雪也不去理她,拿了黑糖徑自回房去了
傍晚放工之後,初雪便出府邸而去。
她走之後,娟兒來到偏廳給文琴報賬目。
&姐,我聽紅兒說,初雪出府給張大人的母親做湯圓去了。」
文琴微微點頭,表示已經知道,繼續算她的賬目。
&姐,那張大人是裕王的老師,姐姐難道就任由事情這樣下去?
文琴看了娟兒一眼,反問道:「事情就這樣下去,有什麼不好?」
&雪名聲越來越大,萬一東窗事發,對我們點心房只會更加不利。」
文琴放下賬本,直視娟兒:「淺草蝶粉的事情,你是聽誰說的?」
&這聽誰說的並不要緊,要緊的是趕快把這個禍害給趕走啊姐姐。」
文琴嘆了口氣:「這幾日,我一直在暗中查看初雪放調料的柜子,她所做的點心,我也一一品嘗過了,壓根就沒有淺草蝶粉。
&姐——」
文琴擺了擺手:「我爹爹是郎中,我家中曾備得有淺草蝶粉,我識得那種味道,初雪的點心裡,沒有那種味道。」
娟兒漲紅了臉,不吭聲了。
文琴輕聲道:「娟兒,你和紅兒還有小玉小書,都是我一手帶出來的,我們五個快十年的情分了,初雪再能幹,在我心裡,也越不過你們去,所以,以後若聽了什麼閒言碎語,自己先想一想是真是假,天色不早,你回去安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