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剛下車的董千海問道。
那傢伙一臉陰沉地走下車。
便雙手便插在褲兜里,坐在了地上。
看樣子是不打算和他們一起進遊樂場。
朱飛兒走在前面,頭也不回地解釋道「不用理他。沒有同伴的單身狗,只能在原地等下一班車。」
原來如此。
陳魁帶著善意回頭,朝單身狗董千海揮手再見。
對方也非常善意地回了一個中指。
「所以必須是結伴才能進入遊樂場?」
「對。」
「那進去要票嗎?」
「不要。」
陳魁還想問更多的問題。
卻是眼前一黑。已被朱飛兒拽進了遊樂場的入口。
沒想到入口裡面的通道,竟然是如此黑暗。伸手都不見五指。
這遊樂場是交不起電費,還是故意弄出來嚇人的?
陳魁此時什麼都看不見,就跟一個瞎子一樣。
只能任由朱飛兒冰涼的小手帶著自己前行。
忽然他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咯嚓咯嚓,類似咀嚼骨頭的聲音。
中間還夾雜著某種野獸興奮地咕咕聲。
「朱飛兒。你看得到前方有什麼嗎?」陳魁警惕地問道。
「看得到啊。和我們沒有關係。」朱飛兒淡然地答道。
陳魁仍是不太放心,追問道「前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一隻飢餓的野狗在進食啦。不用理那種不懂規矩的樂色。」朱飛兒不耐煩地解釋道。
從朱飛兒奇怪的回答方式上。
陳魁才不會相信前面只是一條普通的野狗。
雖然他能聽出朱飛兒對「野狗」的嫌棄和貶低。
但那絕不是人調侃狗的方式。更像是在針對比自己差勁的「同類」。
再次加深了陳魁對她非人的懷疑。
當然。他沒那麼傻去直接質疑朱飛兒。只能暫時選擇接受對方的解釋。
黑暗的通道不算太長。
當陳魁看到出口處的亮光時,身後還能隱隱聽到黑暗裡的咀嚼聲。
那隻「野狗」還在盡情享用著它的美餐。
他看到出口外的遊覽路線圖前,站著一對姿勢親密的情侶。
而之前的另一對情侶,已經不見了。
有那麼快嗎。明明大家之前都相距不遠。
怎麼才走到出口,就有兩個人不見了?
看著前方小廣場上,那個被高個男人親熱摟著肩膀的女孩背影。
那雙在校服裙下顫抖個不停的小腿。
陳魁忽然整個人不寒而慄。
握在手中的小手,有種死亡般的冰涼。
朱飛兒很可能也是妖怪吧。
陳魁的腦袋裡已想像出,朱飛兒張開殷紅的大嘴,咬在自己身上的畫面。
夠殘忍,夠血腥。
令他的小心尖都在發抖。
「你手怎麼不熱了?」一旁的朱飛兒好奇地問道。語氣里有些責怪的意思。
此時的陳魁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的手變冷了,自然是嚇得。要怪只能怪他的聯想力太豐富。
「你喜歡熱的?那你放開我,先讓我搓搓。」陳魁強作鎮定地提議道。
朱飛兒果然放開了他的手。
搓著手的陳魁,第一個念頭便是趕緊逃跑。
隨即又很快自己掐滅了這個念頭。
他能往哪跑?他能跑得掉嗎?這樣做只會激怒身份可疑的朱飛兒。
「我去看看地圖。」陳魁和朱飛兒打了聲招呼。一邊搓手一邊走向小廣場中央的遊覽圖。
他一個是為了勘察地形,為了未來的逃跑做功課。
二個是為了近距離觀察下那對行事可疑的情侶。
他發現前面那對情侶根本沒有在看遊樂場的地圖。
「我好喜歡你啊。都喜歡得流口水了。快點跟我說『你愛我』。」
男人嘴裡說著肉麻的情話,卻透出一股威脅的意味。
假裝看地圖的陳魁,餘光瞥到女孩的臉色白得跟紙一樣。
埋著腦袋不敢去看自己「男友」的臉,眼裡充滿了恐懼的神色。
在那位高大帥氣的平頭男提出這個要求後,她嬌小的身體抖索得更厲害了。
「可以不說嗎。求求你。我好怕。」女孩可憐兮兮地哀求道。
顫抖的聲音里有股絕望無助的味道。讓人聽著心疼。
陳魁瞥到她胸前名牌上的名字倪倪。
這是小名?還是就真得姓倪?
女孩扎著兩個丸子頭,長得一副精緻乖巧的娃娃臉。
臉蛋身材看起來都像是一個小學生。和朱飛兒是不同的可愛類型。
朱飛兒走得是甜美風。倪倪比較偏向蘿莉。
「快說!不然我現在就把你的手腳都卸掉。然後做成人串掛在樹上。」平頭男眼神兇惡地低吼道。他聲音故意壓抑得很小,仿佛是在擔心被某人聽到。
不過和他們相距只有一米的陳魁,尖著耳朵聽得清清楚楚。
這男的太過分了吧!戀愛講的是你情我願,怎麼搞得跟要殺人似的。
難道從巴士下來的,就沒有一對是真正的情侶?
都是和我一樣被強迫組成的假cp?
感到有些共情的陳魁,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剛好和女孩驚恐無助的眼神對上。
她眼裡頓時閃過一絲欣喜,投過來希冀的目光。
那可憐巴巴的委屈眼神,只要是個男人都會產生想要保護她的。
然後陳魁就收到了平頭男兇狠的眼神警告。
陳魁壯著膽子,回瞪了過去,「你這樣強迫一個無辜的女孩子,不太好吧。」
雖然對方體型壯碩,個子明顯比自己高了一頭。
但在看到女孩求助的眼神後。
心裡也不知道從哪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