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任寧急忙沖了進來企圖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然而他還是晚了一步,小啞巴手中的長劍輕輕從二人喉嚨划過,便結束了他們的性命。
任寧呆呆的站在門口,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手中的玉簪落在地上摔成兩半。
這是任寧精心為小啞巴挑選的禮物,本打算給她個驚喜,沒想到轉瞬之間小啞巴成了自己的仇人。
「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
任寧撕心裂肺的喊著,他多希望這一切都只是個夢,只是小啞巴跟自己開的玩笑,他的思緒遠沒有悲傷來的快,來的突然。
小啞巴將手中的長劍架在自己脖子上劍柄交到任寧手中冰冷的說到「你的仇人就在面前,殺了我為你的父母報仇!」
小啞巴是一名殺手,一名無情的殺手,從不會因殺人感到心痛感到愧疚,然而在任府的這一年時間她竟被任寧忠厚的品行打動,甚至有過放棄這次任務的念頭。
只可惜完成任務是殺手的使命,她必須親手了結任寧的父母,她也是第一次感到愧疚,或許死在任寧的手中內心會得到救贖。
任寧怒視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面龐長劍一次次的貼近小啞巴的喉嚨又一次次的拿開,此時此刻她不僅痛恨小啞巴殘忍更痛恨自己軟弱無能,竟不敢對殺父仇人動手。
「啊!」任寧仰天長嘯藉此發泄內心的憤怒,長劍也從手中掉落。
「是孩兒的錯,都是孩兒的錯,孩兒不該將這妖女帶回來。」任寧緊緊的抱著父母的屍體痛哭流涕。
任寧萬分自責,單純的認為如果自己不收留小啞巴任家就不會遭此劫難,殊不知這一切早已註定。
看著任寧的悲傷小啞巴淚濕了臉頰,流進嘴角是鹹的、酸的、苦的、澀的,身為殺手的小啞巴歷經了無數次的生死,早就沒了感情,這也是她第一次嘗到淚水的滋味。
她多想上前安慰任寧,讓任寧也聽聽自己的聲音,然而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任寧與她不共戴天,哪還有資格安慰。
悲痛萬分的任寧經歷了強烈的心理掙扎後竟然暈倒在地上,面色無比猙獰,或許這也是讓他稍稍平靜的最好辦法。
這個時候數名黑衣人沖入任府,映照著皎潔的月光開始了屠殺,刀光、血光、月光交織,多數人還在夢鄉就失去了生命。
輝煌一時的任府就這樣在血泊中黯淡下來,平日裡的歡聲笑語變成了鬼哭狼嚎。
一名手執長劍的黑衣人破門而入,長劍直插任寧的胸膛。
「住手!」小啞巴擋在任寧面前近乎懇求的說到「他只是個庸才,成不了什麼氣候。」
任寧這一年的悉心呵護就算是一塊石頭也會變暖,更何況小啞巴是活生生的人,她只想任寧能好好的活著。
聽了小啞巴的話這名黑衣男子變得更加兇狠,竟繞過小啞巴直取任寧性命。
小啞巴再次擋在任寧的面前之前柔弱懇求的眼神一掃全光,取而代之的是犀利、冷酷「師父有令,留他性命,違者殺無赦!」
正要繼續動手的黑衣男子見到小啞巴手中的令牌急忙跪地叩拜,哪還敢有半分不從。
這塊令牌是小啞巴師父的信物,見令牌如本尊親臨,為了得到這塊令牌保住任寧一命小啞巴的交換條件便是親手殺掉任寧的父母。
「少爺!」屋門再次被推開,小靈驚慌失措的沖了進來。
任府已經亂了,血流成河,家丁婢女被殺的殺跑的跑,也只有她還擔心任寧的安危,聽見房中有動靜這才急忙沖了進來。
眼前這一幕把小靈嚇了一跳,她小心翼翼的環視了屋內的情況,頭腦一陣發懵,無法判斷事情的經過。
躺在地上的任老爺跟任夫人顯然無力回天,任寧也生死未卜,小靈本能的拉住小啞巴的手焦急的說到「快跑!」
小靈是最單純的,她還以為黑衣人殺了所有人正要對小啞巴下手,這才拼了性命的想要帶著自己的好姐妹離開。
小啞巴輕輕推開小靈的手急忙說到「帶著少爺離開,走的越遠越好!」
「你!」小靈張大了嘴巴又用小手急忙捂住,小啞巴突然開口說話讓她更加迷惑,但她還是用自己弱小的身體將任寧扶起準備逃跑。
「老爺!少爺!」屋內又衝進一名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見狀後險些暈倒。
這名中年男子是任府的管家人稱高伯,也是任府最忠誠的僕人,就算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確定老爺、少爺的安危。
「高伯帶著少爺走!永遠都不要回來!」小啞巴加重了聲音面色嚴厲的說到。
高伯跟隨任老爺經歷了不少大風大浪,他知道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弄清楚原因而是帶著任寧離開。
就這樣二人攙扶著暈倒的任寧匆忙的離開,每一步都是那麼艱難,而他們卻不敢有絲毫的停留。
看著任寧緩緩消失的背影小啞巴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悲傷,緩緩撿起已經破碎的玉簪緊緊握在手中「等所有任務都完成了我這條命就還給你!」
身為殺手的她有很多身不由己,倘若任務有結束的那一天她想把性命交給任寧,讓靈魂得到救贖。
一夜之間,繁華落地,悲傷成河。
高伯帶著任寧躲在金陵城外的一座破舊寺廟裡躲避追殺。
遠在千里之外的帝都洛陽城也收到八百里加急信。
一名身穿華服長發眥須的老者神色慌張,連夜進宮面聖。
「啟稟陛下金陵城的任家被滅門了!」老者滿臉悲痛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