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卓只能板著胳膊,不讓道袍離身,可掙扎的動作太大,撞到了背後的屏風。
武卓趕忙回身扶住,把圍著他忙活的幾個丫鬟嚇的同時停手。
這當口,吳嬤嬤出現在門口。
打量了下屋內的情況,陰沉著臉訓斥道:「鬧什麼鬧,麻利點兒。」
幾個丫鬟顯然非常懼怕吳嬤嬤,不敢再耽擱,幾下把武卓扒的只剩下個褲頭。
又從裡到外的給套了身淺灰色的乾淨衣褲,重新紮好道鬏。
一切收拾停當,吳嬤嬤站在門口,再次用審視的目光將武卓上下打量了一遍。
見沒什麼紕漏,神情淡漠的說:「跟我來。」
一番強制性的清潔和更衣,讓武卓早就沒了最初的享受,心裡的不滿也越發強烈。
可人在屋檐下,只能悶不做聲,默默跟著吳嬤嬤出了西廂走進正房。
正房堂屋內明亮異常,武卓進門第一眼就看到桌上放著便宜師父的醫箱。
另外,屋裡還有一頭髮花白的老頭和一三十來歲懷抱拂塵的女道士。
「等著。」吳嬤嬤低聲交代後,快步走進正堂左側的房間。
武卓依言站在正堂門口,感覺到老頭和女道士在打量自己,便朝二人看去。
「你是王祿恩的弟子」花白頭髮的老頭沉聲發問。
「家師道號德陽,我不知道他老人家的俗世姓名。只聽偶然起過,好像是姓王。」武卓謹慎回話。
老頭沒有糾結名字和道號,直截了當的問:「學了他幾成本事」
屬於清風的記憶中,那個叫德陽的老道只教了他一些基礎醫理、病理和簡單的解剖學知識,具體有多大本事是真不知道。
不過想來受知識、藥物和儀器的限制,老道就算懂些外科知識,也肯定不能太複雜高深。
於是自信的回答:「他老人家會的,我都會。」
「哈」老頭不屑的哼了一聲,沉下臉看著武卓:「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
「這話不是我說的,是我師父說的。」武卓沒有理會對方的態度,表現出了極大的自信。
他當然自信了,反正老道已經死了,對方根本沒法印證。
而且,他雖然實操經驗少的可憐,但開胸、開顱、開腹,以及各種微創手術不論視頻還是看台,不知道見過多少。
隨便拿出一兩例,這個時代的人別說見了,想都不敢想
武卓打骨子裡透出的自信,讓老頭不得不正視起來。但從神情可以看出,顯然還帶著很大的懷疑。
一旁的女道士輕聲接過話頭:「你多大了。」
「十五。」眼下的年齡武卓其實也摸不准,只是隱約有個印象。
「幾歲拜師。」女道士又問。
「我是被師父收養的,記事起便接受師父的教導。」武卓從容回話。
沒辦法,年紀太小了。為了取信於人,只能儘量把開始學能耐的時間往前趕。
「坐過堂嗎」女道士問出了關鍵問題。
「我師父不行醫,我也沒坐過堂。」這個話不能亂答,鬼知道對方會不會考證。
「那你學的本事可都是虛的啊。」女道士語氣柔和,但絕不算客氣。
「我跟隨師父主要學的是解剖學,練本事不需要坐堂。」武卓毫不心虛。
「哦據我所知,王神醫的絕技最是需要經驗,你的經驗從何而來。」女道士追問。
「貓狗豬馬,甚至魚兔青蛙。」武卓面色從容。
「哼,笑話」老頭斜眼瞅了下武卓,視線隨即挪開,一副不屑多說的模樣。
女道士倒沒有輕易下結論,見武卓不似胡扯,很感興趣的問:「禽畜何以與人比。」
「其實沒什麼區別。」武卓無視老頭,表情認真的回答。
武卓不理老頭,老頭卻來勁了。
指著武卓吹鬍子瞪眼的低吼:「簡直是胡言亂語一派胡言,人乃萬物之靈,豈是禽獸家畜可比」
「你解剖過禽畜嗎」武卓無視對方的態度,直接了當的發問。
一句話,問的老頭直接僵在了那裡。
從對方的表情中,武卓已經得到了答案。
挺直腰板不卑不亢的說道:「醫學是實學,一切結論都建立在紮實的印證之上。
既然沒有印證過我的言論,所以,不論你是誰,都沒有資格做出否定。」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