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眸中也未見一絲異常,如往常般冷漠。
「哥哥,你快從船尾走!我與他來戰。」九節鞭雖然斷了,蒙面人知道對陸繹不能小覷,抖了下九節殘鞭,往右踏出兩步,將沙修竹護在身後。
沙修竹是吃過陸繹虧的,當下哪裡肯走,朝陸繹喝道:「你敢過來,我就殺了她!」說著,示威般將匕首往今夏脖頸上頂了頂。
「這位哥哥,你最好冷靜點。」今夏連忙好言勸他,匕首不長眼睛,他一錯手可就不妙。
陸繹微側了頭,神情間不見絲毫緊張,只看著今夏淡淡道:「我早就猜到,你與他們是同一伙人。難道你以為這樣就能騙過我麼?」
今夏腦中嗡得一聲,首個反應便是——完了,被他扣上這罪名,肯定會連累頭兒的,這下糟了。
「冤枉啊大人,我真的是被他們挾持……」
陸繹冷冷打斷她:「不必再做戲了,你們不如三個一起上,我還省些功夫。」
「哼。」
蒙面人重重一哼,雖然明知陸繹身手,但著實看不慣他這般倨傲,手腕輕抖,九節殘鞭刷刷刷地攻過去。陸繹也以手中半截殘鞭應對。
只見兩道銀光,如劍如刀,相擊之處,有火星迸發。
「我若是你,就趁著現在快走!」為了不讓陸繹聽見,今夏從牙縫裡擠出氣音朝沙修竹道。
匕首死死架在她脖頸上,卻絲毫威脅不到陸繹沙修竹放心不下蒙面人,沙修竹只恨自己幫不上忙,緊張地關注兩人打鬥,生怕自家兄弟吃虧。
「別看了,你還指著他們倆打出朵花來。」今夏催促他,「小爺算是被你們坑苦了。」
「閉嘴!」沙修竹朝蒙面人喊道,「好兄弟,這廝厲害得很,你不是他的對手,快走!別管我了!」
蒙面人倒是氣性足得很:「哥哥休要長他威風,平白滅了自家志氣。他不就是嚴嵩手底下一條狗嘛,打狗老子最在行!」
他說話分神之時,陸繹手中勁道猛增,招式凌厲,猝不及防地在他胳膊上劃出一道裂縫來,鮮血湧出。
「卑鄙!」
蒙面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遮住口鼻的黑巾一起一伏。
「兄弟快走啊!」
沙修竹眼見蒙面人受傷,無計可施,眼見陸繹又攻上前,兩人復纏鬥起來,蒙面人雖然氣勢頗盛,卻漸漸落在下風,身上又復被劃出幾道血口子。
此時,又有一人從艙口急掠出來,正是楊岳。他是聽見打鬥聲之後急忙趕來的,見眼前景象先是吃了一驚,再看見刀刃就架上今夏脖頸上,更是驚上加驚。
「你,你……你快放了她,有話咱們好好說。」楊岳急道。
「大楊,我沒事。」今夏用最小的幅度揚了揚下巴,示意他閃到一旁,「我們要去船尾,你快讓開。」
「哦哦,好好好。」
楊岳連忙閃到一旁,給沙修竹讓出路來。
「快走啊!」
沙修竹急得不行,只是瞧著蒙面人還在與陸繹交手,他手中匕首一動,原想殺了今夏,而後轉念又想到陸繹方才的態度,這小捕快不過是賤吏,便是當真死了,估摸著陸繹連眼皮都不帶抬的。
頸部的匕首緊了緊,今夏已經察覺到危險,手肘蓄力,就預備往後撞去。與此同時,楊岳一直在旁等機會,想趁著沙修竹分心之際,撲過來救下今夏。
同一時刻——
今夏手肘朝後用力擊去。
沙修竹將今夏朝著九節鞭交斗方向猛力一推。
楊岳朝沙修竹撲過去。
陸繹手中的九節殘鞭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直奔蒙面人的咽喉。
場面怎一個亂字了得。
下一刻,沙修竹腹部遭受重擊,還未及痛呼,緊接著被楊岳撲翻在甲板上。而另一邊,今夏跌入九節鞭的攻擊範圍之內,正擋在蒙面人前面。九節殘鞭已經出手,陸繹目中寒光一閃,來不及收住去勢……
她眼睜睜地看著銀芒划過自己的脖頸,冰冷之極。
那瞬,月華仿佛凍結。
我命休矣!
今夏腦中一片空白,這是唯一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