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輕聲說:「是,太守——說他有些餓了,讓我送些吃的去。」
許映安冷笑:「吃的?你所謂的吃的,就是沒有幾個米粒的米湯嗎?」
絮絮怔住,神色慌亂,語無倫次地說:「我,我——」
許映安坐在桌子的另一邊,笑眯眯的說:「府里的人只道太守疼愛你,一出事就送你走了,其實並不是,送你走的從一開始就不是太守,而是大公子。」
絮絮一愣,癱坐在椅子上,臉色白的嚇人,頭上全是冷汗。
許映安支著下巴:「大人從一開始放出去的消息就是假的,人人都以為錦衣衛的人都在臨安,又趕上大雨,沒有辦法去蘭州,其實從知道有你的存在以後,錦衣衛的人就去了蘭州,為的就是抓你。」
傅沉沒應聲,眼裡確實有了幾分驚艷,然後卻不動聲色的看著許映安。
許映安又站起來,一把扯下絮絮腰間的荷包,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柳葉合心,大公子袖口的柳葉就是你繡的,我查過了府里繡工最好的九姨娘,都不及你的繡工精緻,你和大公子的情義倒是不淺。」
許映安放下荷包,換了口氣:「你給太守送的米湯里有蒙汗藥吧,是大公子勒死了太守,又將他吊在房樑上,製造出自縊的假象。」
絮絮徹底慌了,目光四處搜尋,似乎是再找什麼。
「別找了。」許映安打斷她,「大公子已經進了詔獄,此刻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絮絮身子一松,癱倒在椅子上,失神了一會,嗚嗚哭了起來。
許映安俯身看了她片刻,幽幽的問:「我說的可有錯,至於那批藥材也是大公子私自匿藏了去,對?而太守不過是個替罪羊。」
絮絮擦乾了眼淚,似乎是認命了,魂不守舍地說:「你說的不錯。」
許映安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外面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
大公子破門而入,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絮絮!」
絮絮瞪大了眼睛,哆嗦著手指著許映安,幾乎要背過氣去:「你你!你誆我!」
傅沉微微勾了一下唇角。
阿七一腳踢倒大公子,將其拿下,傅沉抬起頭,冷聲吩咐:「帶回北鎮撫司。」
許映安撥開她的手,笑著說:「這叫兵不厭詐,何況我得猜測並沒有不對,看到你腰間的荷包時我就猜測到了。」
許映安拍拍手,走到大公子面前:「你開始叫我來驗屍,無非就是知道我能看出太守脖子上的勒痕有異而且不受收買,想藉助錦衣衛將我困在府中無法以仵作的身份出來,可是你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我能得了儉事大人的信任,若我沒有猜錯,那兩個仵作已經被你收買了。」
大勢已去,大公子無力的倒在地上,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沉寂了一會,竟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夠了又抽搐著哭了起來。
傅沉眉眼冷清,淡淡道:「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