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笑,「就是因為有你在,我才來的。」說著他便眯著眼將她打量,「謝盈,你老了。」
說完他又在自己的那副皮相上,拍了拍,「瞧,我還是當年那個少年郎。」
謝盈撇開目光,「五哥,我們走吧!」
慕容桀趕緊叫住他,「你都知道我快不行了,這麼狠心?」
她看了一眼蕭珂,蕭珂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我在外頭等你。」
謝盈這在轉身,在榻前坐下,冷冷的問,「你這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多謝你當年的吉言,孩子大了要殺我。」他一邊說還能笑,謝盈卻發出了嘆息。
他忙在腰間掏了掏,「我的劍呢?」
謝盈隨即示意了那邊的架子上,他還能笑著,「那就麻煩你到時候把件和我葬在一起。」
「你不是說你能逃嗎?」
慕容桀聽得見她聲音在顫抖,還有心思逗逗她,「怎麼?你還不想我死啊?」
謝盈即刻瞪了他一眼,「你這樣是為了什麼?」
「為了死前能夠見你,你也能夠給我收屍啊!」說完他便咳嗽了兩聲。
看到謝盈的目光垂下,他也落在了自己心口的那個刺青上。
他看了好一會,才道:「謝盈,殺了我。」
「什麼?」
他努力的讓自己坐起來,神情格外認真和嚴肅,「既然我那侄子知道我還活著,那這個東西他就不能看見,否則會威脅到你!」
「你知道又為何要這樣做?」謝盈蹙眉。
他便笑道:「我難道就不能將我喜歡的娘子記在心上嗎?」
謝盈撇開目光,「要死你自己動手。」
「看來你還是捨不得我死啊!」慕容桀仍舊勾了勾唇,可隨即又咳出兩口血來。
慕容桀蹙眉,「益州到都護府快馬加鞭就兩日,我若再不死,就會死的更難看。」
他的目光瞥了瞥匕首,還笑吟吟的,「所以,死在你的手上,我樂意。」
隨後謝盈的手中便握住了那把匕首,刀尖已經對準了自己的名字,此刻卻覺得手被束縛著,怎麼也沒有力氣。
慕容桀即刻抱住她的手,用力的往下按,嘴角淌出血,「謝盈,能死在你手裡也好……」
氣若遊絲,瞳孔渙散的時候,他似乎看到她紅了眼,逐漸冰涼的屍體,突然接住了一小方天地的炙熱。
後來益州便修築了一個墓,墓主人叫「玉即墨」。
不過也有野史寫這位玉即墨才是真正的慕容桀,只是一切都早已隨風化了,是真是假也沒有什麼人在意,不過是戲文本子上的一段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