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來說,這是一種榮耀,也是一種神話。姬雲不想神話被打破,縱然死,縱是敗,他也不想神話破滅。因此,姬雲從來不會在沒有絕對把握之前拔出自己的劍,此時此刻也是如此。
只是,堅持過了頭,說穿了就是固執。
不敗的神話,其實只是虛榮。
虛榮與生命,孰輕孰重?
顯然,姬雲選擇了前者。
就算死!
也讓這例無虛發的神話,隨著我一起埋葬!
「死!」
左邊的那人冷漠的話語出口,噗的一聲,他手中的彎勾卻以輕易穿過姬雲的左腹進入他的體內,輕巧快速無比熟練的一拉,這個動作他仿佛做了千萬次,信手沾來,再自然不過,在外人看來,根本就不像是在殺戮,而是在詮釋著他這個動作的美,緊接著,他的彎勾,又從姬雲體內出來。
待姬雲朝他看去的時候,他已然回到三米外--那是他原來站的地方,而他手中的彎勾已經消失不見。
姬雲低頭看了一眼左腹處的傷口,這傷口雖然如細針扎了一下,但是卻足以要姬雲的命,以至於為首那人的攻擊,都硬生生的止住。
「雨,摘下你那虛假的面具。」姬雲看著左邊那人,繼續道;「明明長得好看,為何卻怕見人。」
左邊那人呵呵一笑,笑聲如黃鶯清吟,溪中流水,說不出的動聽,他的聲音,先前是男人,而此刻卻已變成一個女子的聲音。
當她笑聲還未停止的時候,她已然拆下自己臉上的面具,她笑看著姬雲道。「我想,你做夢也不會想到,會死在我的手中。」
誰也不會想到,這美麗動人,在殺過人之後,還能笑的出來,而且還笑的這麼美。
美得驚心動魄,美得奪人神魂,美得讓你甘願為她而死。
姬雲的心已經破碎,被她的勾,被她的人。
「如果你想我死,其實不必要這樣麻煩。」
姬雲看著她,想看清她的臉,想看清她的人,甚至想看透——她絕色容顏下包裹著的是如何一顆心?
但是他發現一切都變得模糊,直到什麼都看不見,直到他倒地死亡失去知覺。
「今日過後,中州再無姬雲劍!」
女子看著倒在地上的姬雲,臉上有難以掩蓋的傲然,在她說完這句話後,臉色突然變冷,冷冽的雙眼看向遠處。
而她眼中的遠處,便是中州——秦嶺!
然而在中州的一處府邸之中,一身體修長而擁有絕世容顏的女子,她貝齒輕咬,望著天上的明月,漸漸咬出了血絲。
「姬雲,你為何負我?」
想起以前的點點滴滴,想起以前的山盟海誓······仿佛就在昨日,就在耳邊,然而都成泡影,正如風般,從耳邊吹過。
愛之深,痛之深,則恨之徹!
她美麗的臉龐之上出現了幽怨之色,瞬間又變得冰冷。
此刻,她恨不得將姬雲給殺了,然後掏出他的心,看看他的心是什麼做的。
只是讓她料想不到的是,姬雲帶給她的痛苦還遠不止這些。
劍--乃兵器中的王者!
刀--乃兵器中的霸者!
劍與刀!
正如——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刀劍之間,古往今來,但用者,多爭執!
南劍!
北刀!
南姬雲!
北小李!
已然成為,刀劍的代表人物。
中州,秦嶺之巔——
八月十五,月圓之夜——
南姬雲與北小李,將決戰秦嶺之巔;
這是南北之爭,同樣也是刀劍之戰!
世人皆知——
姬雲的劍,小李的刀,冠絕天下,刀劍一出,例無虛發!
每個人都想知道;
是姬雲的劍快?
還是小李的刀快?
萬眾期待,舉世矚目——
今夜,將一決勝負!
月掛高空,月明如晝。
中州——
乃武者之邦,十之八九都是武者,而武者,多愛刀劍。
今夜——
秦嶺之巔的四周,人滿為患,尤其是相鄰的幾座山峰,可謂人山人海,人頭攢動,人聲鼎沸議論不休。
這些人,許多都是不遠萬里而來,有些人甚至來自偏遠的蠻夷之地——
毫無疑問,這成千上萬的人,不思勞苦,千里迢迢而來,都是為了目睹今夜一戰。
中州,秦嶺之巔,月圓之夜,南姬雲與北小李,將一決高下。
此刻,在秦嶺之巔的山峰上,有一道略顯頹廢的身影。
他無視四周無數道熾熱的眼神。
他身穿一身白色的長衫,襯托出他那修長的身軀。
他一頭披肩的黑色長髮,迎著微風,隨風飄舞,頹廢之態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不羈!
「咳~咳!」
他右手拿著葫蘆酒壺,仰頭喝下幾口後,不由得咳嗽起來,身體都因此而變得彎曲。
看到這一幕的人,都不由得皺眉,擔心起他的身體······
「咳~咳!」
更為猛烈的咳嗽聲傳出,好像下一秒鐘,就會斷氣一樣。
有人說,酒就是他的第二生命。
也有人說,他嗜酒如命。
不管如何?
不可否認的是——
他的刀與他的酒量,都非常的好。
同樣——
他也是一個非常有耐心的人。
一個人,尤其是一個武者。
如果他沒有耐心;
別想成為一個出色的武者,
更不配使用刀與劍!
正所謂十年磨一劍。
這句話並未空穴來風,想要用好劍,那麼你首先要去了解劍,要知道,自己手中握的劍,是如何一柄劍,如何才能發揮出它的真正威力。
但凡出色的用劍者,與握刀者,無不有遠超平常人十倍的耐心,這樣才可能學有所成。
不過--這僅僅只是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