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便是再苦,也只能自己咽下去.
「幾個月不見,你蒼老得多了.起來吧,你我之間,不必如此.」曹雲輕嘆著,搬過一個錦凳,放在了自己的對面,再伸手將郭顯成攙了起來.
郭顯成哽咽著站了起來,看著曹雲:」陛下,也蒼老多了.」
「歲月沒有將我們摧老,時勢卻逼著我們一夜白頭啊!」曹雲嘆息道,」這些天,你受委屈了.」
「臣喪師辱國,不能保衛國家,這是臣該得的懲罰!」聽到曹雲安慰的話,郭顯成老淚縱橫,」比起易紅元,徐俊生他們,臣真是愧疚.」
「他們為國而死,當然是功臣,但你替大齊保住了最後的元氣,更是有功無過.」曹雲肯定地道:」你當機立斷,替大齊續上了這最後一口氣啊!坐,坐,我們君臣來好好議一議如今的局勢.」
「是!」郭顯成抹了一把眼淚,坐在了錦凳之上.
「這些日子,你雖然待罪在家,但想來也不會什麼事兒也不做,對外頭的事情,也應當很清楚,我就不多說了,你就說說你的看法.」曹雲道.
「是,陛下.」郭顯成道:」臣仔細研究了敵我雙方的態勢,不管從明里還是從暗裡來說,如今的明國,都占據著絕對的優勢,兵力比我們現在要雄厚,裝備就更不用說了,他們更是占據著壓倒性的優勢,如果他們揮師直進,縱然親王殿下能不顧一切地守住大凌河防線,但陳志華那一路兵馬,我們卻根本擋不住.」
「你說得不錯,陳志華那一路的騎兵,已經滲透到長安郊外了,雖然兵馬不多,但卻也是讓長安一日三驚.」曹雲頷首道.
「這就是我所不能理解的地方了.」郭顯成搖頭道:」明軍在如此優勢的局面之下,為何不揮師直進?長安如今被困已成孤城,其它各郡治,縱然是沒有被明軍占領的地方,如今也是瑟縮不前,有的存心自保,有的只怕已經與明人暗通款曲,而我大齊,在連番的大敗之後,現在只怕連民心也不在我們這一邊了,天時,地利,人和,明人已經占齊,他們為什麼不打過來呢?」
「是啊,為什麼不打過來呢?」曹雲微微一笑.
「如果換成旁人統軍,或者明人三軍各自為主的話,我也還能理解,但明明秦風御駕親征,此人身經百戰,從十六歲入伍開始,二十餘年來,一直便在打仗,指揮軍隊作戰,能力不輸陛下,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居然就此屯兵不前呢?數十萬大軍,每日的消耗都是天文數字,縱然明國富庶,但這樣的消耗,也是很恐怖的.」郭顯成不理解地看著曹雲,看著曹雲嘴角那淡淡的微笑,心中忽有所悟:」陛下莫非心中已有答案?」
曹雲站了起來,從自己的書案之上,拿起一個小小的匣子,遞給了郭顯成,」這是曹氏密封了百餘年的檔案,這些東西,真要追根溯源,能一直追溯到大唐時期.當年我們曹氏推翻李氏一族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是拿到這個東西,確認之後,這才發動最後的行動的.」
郭顯成一呆,手一抖,險些便將匣子掉落在地上.
「陛下,這樣的東西,臣看不妥吧?」
「如今大齊都要亡國了,還有什麼妥不妥的,你看吧,看了他,或者你就能明白,為什麼如今秦風躊躇不前,而這,也是我們大齊是否能夠苟顏殘喘的最後一個機會了.」曹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