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中每一個人都有著不同的故事,或悲哀,或詭異,或仇怨交雜,或苟且偷生。她只是身負血海深仇人群中的普通一員。但不平凡的卻是她的丈夫是疑雲樓主,她的父親是無情小刀!
「你是無情小刀的後人?」他瞥著眼問道。
「你不信?」她含著淚水,緊緊盯著他麻木的面容道。
「疑雲樓主殺了你父親,你要為父報仇,所以接近李飛白,想殺了他?」
「是!」
「但你卻沒有成功,作為朝夕相對的夫妻,你竟沒能得手。而睿智過人的李飛白竟然會留一個仇人在身邊?你的故事很難讓我信服。」他轉過了身,不再理她。
「信不信由你,我只是想告訴你,要殺李飛白,你只有將這疑雲劍法破解!」
她說完了這番話,轉身欲離去。
但,門口赫然出現的兩人斷送了她任何的希望。
日月雙使,疑雲樓的左右護法。平常片刻不離李飛白的身旁,現在卻出現在了這破廟裡。
「夫人!您的話我們都聽到了。很可惜,您從沒騙到過主人。」日使者將劍架到了她雪白的項頸處。
「他早知道了?」她閉上了眼,她知道自己的神情絕騙不了精明的李飛白。
「是。所以主人才一直對您有所保留,直到您冒險偷了這疑雲寶典。」月使者接著道。
死,就展現在這無情小刀後人的面前,死有時是那麼無奈,那麼真實!
但,他不會讓她濺血於其面前。
縱身,橫飛,出刀,頭顱落地。乾脆利落,在電光火石間,堂堂的日月護法便身首異處。
「你救了我。」她呼了口氣,恢復鎮定道。
「無情小刀一直是我最欣賞的人物。我只是不希望他絕後而已。」他用帆布擦著斷刀,語氣依然漠然。
一個江湖浪人加一個美貌的貴家女子就這麼寄居在無人問津的破廟裡。他每天只知道練刀,她每天只是痴痴地看。
「你真得不練疑雲劍法?」每次她都忍不住問。
「我的刀已足夠要他的命了!」他依然咬著牙回答。
七天的時光,在七天裡他從沒和她接近過,也說不到三句話。七天裡,她為他煮了十四頓飯,但都被他無情地倒進了水溝中。
他就像山中的野獸般,從不相信任何人,從不依靠任何人!
他和她一直冷然而對,直到那一天。
失去傳家寶典的疑雲樓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女人,在日月雙使死去的第八天,李飛白終於派出了精銳人手悄悄包圍了破廟。燎天的火焰下,他和她身陷死亡的炙熱中。
李飛白選擇了火襲來對付可怕的無情刀。但,區區的星火依然無法阻擋無數次從野獸嘴中鳳凰重生的他。拖著她,他縱身逃出了火的包圍!
漫天的箭雨,血腥的修羅場,他卻沒見到疑雲樓主。殺了十多人後,他終於逃出了圍攻。
「你沒事吧?」他對著身後的她低聲道。
沒有回音,身後只有追兵的喧雜!
猛然回頭,他見到了她滿身浴血,已經昏倒在路邊。
為了逃脫,為了他,她甘願用嬌體擋住了致命的偷襲!可那枝本襲向他的鐵箭如今已像毒蛇般扎進了她纖弱的體內。血還在不斷湧出,她命懸一線。
「這次是你救了我。」他抱起她向前方跑去……
「你要走了?」決戰前一天,她盯著他,輕輕道。
「是!我要用我的刀結束疑雲樓的神話,結束李飛白罪惡的生命!為無情小刀報仇!」他堅定而恨意綿綿道。
「明天我會到疑雲樓,我會見證你的勝利。」傷重未愈的她支撐著站了起來。
「你別走。」他拉住了她的柔荑。
「你?」她轉過臉,正對他炙熱的雙眼。
無情的冰終會在熱日的照耀下慢慢融化,他心中的抑鬱和淡漠也在她的關懷下化解。他接納了她,將其擁到了懷中……
決戰,發生在疑雲山頂。所有江湖人氏都關注著這場百年不遇的決戰。一個是如十年前無情小刀般狂傲狠辣的後生小子,一個是被恐怖傳說籠罩的疑雲樓主。刀和劍的決鬥就在此刻重新展開,沒人能預測這結果會如何。
「後事安排好了?」他冷冷地問巍然而立的李飛白。
「我要了一月的時間,只是想讓你覺悟。但你依然不知死活。令我失望。」嘆息中,李飛白舉起了名動天下的繾綣劍。
「你是說這一月是留給我的?」
「不錯!我知道你看了賤人偷來的劍譜,但就算如此,你依然無法贏我!」
「疑雲樓主不愧是殺死無情小刀的人,好狂的口氣。但我要告訴你,不看那鬼劍譜我照樣贏你!」為了自己的名聲,為了她,為了當年落敗的無情小刀,他拔出了斷刀!
出刀緩慢,但出招更猶豫!這不是他凌厲的風格!
「怎麼了,從來一招的無情刀也會有失手的時候?」李飛白輕輕擋開了他的斷刀,不屑道。
他單腿跪倒在地上,捂著胸口,臉色蒼白。
「女人是不可以相信的。你以前做得都很好,但在她的演技面前還是沒能堅持住,可惜啊。」李飛白獰笑著道,「你已經中毒了,是無藥可解的南海神仙!」
「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現在可以將東西還給我了吧。」他的身後響起的是她輕柔的聲音。
「做得好!」李飛白將一封牛皮信扔還給了她。
「沒想到吧。小伙子!」李飛白走到痛苦蜷曲的他的面前,托起了他的下巴,「這個賤人為了討回她父親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