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走了,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那個肇事司機也不見了。」
「然後我的家庭發生了巨變。媽媽,因為積勞成疾,幾年後也離世了。然後,就剩我們姐妹相依為命了。」
劉婉真的語速不快不慢。
但每個字,都像重錘般砸在了楚昊的心裡。
她的遭遇,比自己想像中更加淒涼。
楚昊嘆息一聲,問道:「你現在的處境,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劉婉真抹掉眼角的淚痕,故作鎮定道。
「呵呵......」楚昊笑了笑,道:「那後來呢。」
「後來,我就得打兩份工,去酒店當過清潔員,去飯店當過服務員。後來又找過幾份工,不是工資少,就是環境差。」
說到這,劉婉真停頓了下,繼續道:「雖然這些年過的很苦,但是我並沒有後悔。」
「畢竟,我曾經擁有過那麼美好的一切。」
「我現在的生活,足以彌補當初的遺憾。」
「只是可惜,你幫不了我。」
劉婉真搖了搖頭,隨即又道:「所以我也不奢望什麼。」
「那你為什麼跟李董在一塊。」楚昊嘆了口氣。
他的語氣之中,似乎是在訴說著一種不屑。
劉婉真面色一白,咬牙道:「你有點八卦呀。」
「我只是好奇,你明明知道李董是個禽獸,為什麼還願意跟他在一起。」楚昊冷聲道:「難道你不知道,他連自己老婆都能賣?」
劉婉真聞言,眼眸微眯了起來。
半晌,她緩緩道:「楚昊,我承認,李董的確是一個禽獸不如的混蛋。但是你知道嗎?」
「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此話一出,楚昊眉毛猛然挑了一下。
他盯著劉婉真看了一陣,隨即道:「你不喜歡李董?」
「不喜歡。」劉婉真肯定道:「我很討厭他。」
「為什麼?」楚昊疑惑道:「你說說看。」
「因為他花心。」劉婉真抿著嘴唇,道:「我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孩子好,或者說,我從未見過他主動追求哪個女孩子。」
「哦。」楚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後道:「那你為什麼要跟他在一起。」
「我......」劉婉真遲疑了一下,沉默不語。
楚昊皺眉道:「你想說什麼?」
「算了,還是不說了。」劉婉真低聲道。
「說吧,沒關係,有什麼事,我擔著。」楚昊道。
「其實,我跟他是在酒店上班的時候認識的。當時我不小心弄壞了他的一個手錶。據他說,那個手錶價值三十萬。」
劉婉真嘆了口氣道:「他逼迫我賠錢,並且,強制要睡我。」
「我拒絕了,但最後,他還是在酒店,強占了我。」
「他說,我要是不答應,他就把要我去坐牢。可我不能坐牢,我還有妹妹呀。」
楚昊聞言,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這個畜生!
他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
「你後來報警了嗎?」楚昊問道。
「沒報警了。」劉婉真淡淡道。
「那後來呢?」楚昊皺眉道。
「後來我就只好嫁給他。唉。」
說到這,劉婉真嘆了口氣:「雖然這人品真不行,但是對我還算好。起碼我妹妹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他出的錢,不用我操心。」
「他有很多錢,有時候會給我買衣服。有時候也會給我買禮物。」
劉婉真笑著道:「我從來沒穿過新衣服。他也從來沒送過我禮物。唯獨,有一次他喝醉了酒,給我買了條項鍊,說要送我結婚禮物。」
「但是我沒戴。」
「他生氣了,說我不識貨,不配戴他送的東西,於是摔了手中的項鍊。」
「我也不敢惹他,怕惹惱了他,讓他不高興。」
說著,劉婉真掏出了脖子上的項鍊,然後解了下來,放在了李董的屍體上。
楚昊目光落在了項鍊上,這是一條鑽石項鍊,造型非常精緻。
楚昊的瞳孔陡然縮緊了一分。
他立馬拿起項鍊仔細端詳起來。
「你幹嘛?」劉婉真被嚇了一跳,慌張地抓住了楚昊的手臂。
楚昊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只是雙眼死死地盯著項鍊,眼睛眨都不眨。
良久後。
他才收回視線,輕嘆了一口氣,道:「原來如此。」
「你認識這串項鍊?」劉婉真驚愕道。
楚昊道:「這......這以前我也買過一個。不過就是個地攤貨而已。」
「啊!」
聽到這話,劉婉真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不會吧。這是地攤貨?」
「我騙你幹什麼?」
楚昊撇了撇嘴巴:「愛信不信。」
「娘的,居然送老娘這麼一個地攤貨,虧老娘還覺得他對自己還不錯。」劉婉真氣得將項鍊狠狠用力一摔。
而楚昊則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問真的是地攤貨嗎?
好吧。
其實我也不知道。
但是我說假的,不就是假的嘛。
嘻嘻。
「對了,李長江到底是誰?」楚昊看向劉婉真疑惑道。
聽到「李長江」三個字,劉婉真面色大變。
許久,她才緩過勁來。
李長江這個人黑白兩道通吃,至少在咱們這個市還是挺有些能量的。
不過,劉婉真還是道:「李長江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物。」
「我勸你千萬別招惹他。否則,後果很嚴重。」
「呵呵。」楚昊冷笑一聲,道:「他再厲害也是在我的地盤上。我倒要看看,他怎麼玩我。」
劉婉真愣了愣,隨後道:「我勸你還是早做準備吧。李長江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