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看著轉賬,笑了下,演員啊,哪有商祁硯的白月光替身賺錢。
商祁硯出手大方,從不吝嗇。
這趟他出差回來,除了給時歡工資,還帶了一堆禮物。
隔天。
時歡再醒來,商祁硯已經不見。
沈秘書過來了一趟,將商祁硯送的那些珠寶和包包都帶了過來。
「時小姐,這是商先生給您準備的禮物。」
時歡客氣道謝:「辛苦了,沈秘書。」
她的目光落在這些珍貴的禮物上,輕笑了下。
商祁硯可真大方。
這些東西也真值錢。
她反手將這些東西掛上了閒魚,隨後跟沈秘書敲定了晚宴的時間。
臨走前,沈秘書忽地提醒她:「對了,時小姐,商先生為您約了著名的耳科醫生,下周就會到,屆時還請您空出時間。」
時歡怔了怔。
她的耳朵,其實大多時候和正常人沒什麼差別,只是受不了聲音刺激,否則會疼得厲害。
她沒想到,商祁硯居然會特意為她請來醫生。
嘖。
是因為溫念必須是完美的嗎?
想到這,時歡淺淺一笑:「那就麻煩沈秘書啦。」
中途。
時歡回了趟學校。
她今年大三,還有一年就畢業了,因為商祁硯的原因,她也從宿舍搬出來了。
這趟回去,是因為教授布置的學年論文。
教授看了眼她的論文,忽地開口:「三年前,我有個學生叫溫念,她啊,跟你一樣出色,性格也挺好。」
又是溫念啊。
時歡笑了下:「我腦子笨,恐怕比不上溫學姐。」
溫念天真善良,聰明優秀,淡泊名利,是用高貴家世和無數人的寵愛教養出來的。
而她,在泥潭裡滾了一圈又一圈,只會為了生存不計手段,比愛自己還愛那三分利。
然而,教授卻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你們都是很優秀的學生,還有宴揚,要是他能醒過來」
師兄啊
時歡沉默了下,垂在身側的手指微蜷,她笑了笑:「師兄要是知道老師這麼記掛他,大概會很開心。」
這個世界上,涼薄的人總是多。
當年宴家出事,看好戲的、落井下石的,總是多過那些真正有心的人。
三年過去了,難得還有人記得宴揚這個名字。
時歡忙完學校的事,從校門出來時,沒一會兒就接到商祁硯打來的電話。
「在哪?我讓人去接你。」
男人的嗓音低沉醇厚,悅耳好聽。
時歡看了眼時間,發了個位置過去。
八點半。
「時小姐,先生在等您。」
她下了車,就瞥見不遠處的人群里,商祁硯正手指夾著煙,偏頭和人說些什麼。
見她走了過來,男人朝她看過來。
時歡伸出手搭上商祁硯,順勢窩進男人懷裡,咬著唇撒嬌:「祁硯。」
屋內光線璀璨如明珠,此刻的時歡依舊穿著身純白長裙,如瀑的黑髮披在身後。
杏眸櫻唇,膚白如雪,美麗不可方物。
像是一個活的、活生生的溫念。
商祁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深邃專注,喉嚨微微滾動。
他一手攬著她的腰肢,用指腹撫了撫她的紅唇,嗓音低沉柔和:「換口紅了?」
這是屬於溫念的柔情。
「化妝師說我昨天睡得不好,氣色有點差。」時歡眨眨眼:「不好看嗎?」
好看。
但,這種色調給時歡添了幾分冷艷,少了柔順,多了些許張揚。
商祁硯頓了下,目光深邃晦暗:「湊合。」
評價不算低。
時歡唇角彎了彎。
不少人都注意到時歡的到來,有人意味深長地開口:「祁硯哥,這就是那位時小姐吧?和溫念姐挺像的那個。」
圈子裡的人都知道,商祁硯深愛溫念,以至於在溫念死後甚至養了個替身。
只是,聽說是聽說,卻是頭一回見到。
現下,被人特意點出來,不少人都等著看時歡的笑話。
時歡卻恍若未聞般,淺笑著打招呼:「你們好,我是時歡。」
像是對自己替身的身份毫不在意般。
可,怎麼可能?
哪個女人能心甘情願當另一個女人的替身。
「像溫念姐?」
人群里,頓時有人冷笑了聲。
「就她也配?!溫念可是顧教授的關門弟子,精通五門語言,不是一張臉能比得上的!」
說話的是溫念曾經的好友,林夏。
溫念出事後,林夏進了商氏,成了商祁硯的左膀右臂。
私下裡,也有人說,林夏留在商祁硯身邊,是為了替溫念看著商祁硯。
時歡雖然對商祁硯這群好友了解不多,可林夏她還是清楚的。
「溫小姐當然不是我能比得上的。」時歡笑了下:「顧教授也曾說過,溫師姐令人望塵莫及呢。」
時歡是顧教授的學生?
不少人面色愕然。
林夏更是心頭飛快一跳,然而她很快冷下臉。
「就算是這樣,你也比不上溫念一絲一毫!畫虎不成反類犬,你就是一個笑話而已」
「林小姐說的對。」
時歡抿著唇,低垂著眸,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
然而,眾人看不到的角度,她摸了摸手腕上的傷痕,神色有些唏噓。
這世上的事怎麼說
當真不公平。
當年,時正把她打到血流滿地,都不曾有人施捨給她一個目光。
溫念,卻憑一己之力,哪怕死後,也讓無數男男女女爭相維護。
好在,她這張臉,到底還值三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