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筆尖碰到了地寒劍,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地寒劍毫無徵兆的碎了開來,沒有傳出絲毫聲響,消散一空,仿佛它不曾存在過,消失的毫無痕跡。
那由七彩形成的筆,只是身上的光芒淡了一些,並沒有受到其他的影響,從其上靈氣濃郁的程度來看,比黃鶯的法術強過太多,就像是成年人與少年郎的差距。
噗~
隨著地寒劍的崩潰,笛韓緊跟著吐出一口鮮血,身上的紅色更深了,開始有了急促的喘息,但與之相反的,是他整個人的氣勢,越來越強。
就好像與人交戰越久,他的記憶恢復越快,法術也越多,修為雖然沒有變化,但出手就是大神通,完全超出了他現在,修為境界所能承受的法術。
越階施展的法術!
只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底蘊在哪裡,還能夠在臨死之前,使出多少無人見過,威力強大的法術。
他又能夠憑著執念,堅持多久。
「笛前輩!」
青雲的心揪了起來,他親眼看著笛韓的法器,被那七彩之筆崩潰後,反噬所受的傷,急促的呼吸,任誰都能看出來,他已經撐不住多久了。
笛韓並沒有回應他,只是死死的盯著地寒劍破碎的地方,一字一句的說道:「紅……嵐……」
那七彩之筆旁邊,漸漸浮現出一道紅色的倩影,慢慢的凝實。
她也是一身的紅衣,仙姿玉色,面容精緻,三千青絲如瀑,隨意散在身後,時而隨風輕輕的拂起,整個人看起來,仿若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是我!」
朱唇輕啟,聲音宛轉悠揚似空谷幽蘭,依舊很是輕柔,即使隔著很遠的距離,卻能夠讓所有人聽得清晰,仿佛就在你的耳邊輕言細語。
她偏過頭來看著那七彩須筆,輕輕的撫摸,那好像是她心愛的寵物一般,被精心呵護著。
「你也是天命宮之人。」笛韓此時問到。
「是。」
她的語氣很平淡,絲毫不在意天命宮三個字對笛韓的意義,而她的目光,仍然落在手中的那支筆上,沒有變過,好像這世上沒有什麼人和事,有資格讓她瞧上一眼。
「好,今日,你們都一起去吧!」
笛韓隨手一抓,天地間的寒氣全都被他凝聚在身前,右手捏住某個地方猛地一抽,赫然一把三尺長劍,仍舊是通體潔白,由寒氣組成,劍刃散發著一股氣息。
「這是……」青雲感覺那氣息有些熟悉,下意識的去努力分辨。
「那劍刃上散發的是……是元氣!」
一個法器竟然能夠散發元氣,這足以說明,它其內所蘊含的元氣濃郁到了極點,才會有這種現象出現。
紅嵐也發現了這一幕,目光從筆上收了回來,看向笛韓手裡的那把劍,面不改色,沒有絲毫表情的變化。
「讓我試試你這柄劍,到底有多厲害。」
「七彩道!」
她隔空虛握七彩之筆,向著笛韓殺了過去,筆在前,人在後,那七彩之芒隨著飛躍,好像在空中畫出了一道彩虹。
「來的好!」
笛韓面色凝重,他從這七彩之中感受到了危機,迅速極為果斷的調整招式。
「斬仙決!」
手中長劍仿佛感受到他的意志,突然震動了起來,發出劍鳴之聲,清脆入耳,似在回應。
笛韓的長劍剎那間就與紅嵐的七彩筆尖碰到了一起
轟!
又是一聲巨響轟鳴,這本就殘缺的天地,又一次因為戰鬥引發了崩潰,第一層地寒界的無數碎石山峰,悉數從那道接縫滾了下去,整個世界仿佛都充斥著塌陷的聲音。
半空中的二人一擊不分勝負,又互相戰在了一起,不停地轟擊之聲,伴隨著七彩之光與冰寒之意,從交戰地點傳了出來。
「呼……呼……」
二人又一次分開,笛韓喘著粗氣,全身上下赤紅一片,那血色的雙眼,仿佛死死的釘在了對方身上。
紅嵐雖然沒有得手,卻也沒有處在下風,此刻眉頭緊鎖,面若寒霜,微微調整著氣息,也是一動不動的盯著笛韓。
她與黃鶯不同,黃鶯一邊下死手,一邊仍然嬉皮笑臉的去刺激別人,而她恰恰相反,永遠是在交手時,不停的尋找對方的破綻,以求一擊斃命,不過多浪費仙靈之氣。
交鋒了很多次,她突然發現,以自己天仙境圓滿的修為全力出手,在這個勉強達到虛境的人手上,卻占不到絲毫優勢。
她雖然是第一次與修行元氣的人交手,但卻從未曾想過,這種元氣修士如此的難殺,比自己低出一個大境界,受了傷後,還能和自己打成平手,實在不可思議。
「難怪當年那人會被圍攻致死,這種逆天的體質,誰都不能讓他留在世上,若真有這種人,也一定要在他還未成長時讓其身死道消。」紅嵐目光流轉,心裡暗自分析到。
而笛韓此時不知運轉了什麼功法,手中的三尺劍凌厲更盛,其上環繞的元氣更為狂暴,仿佛成了實質一般,就像無數細小的冰刃,看上去好似一旦觸碰到,就會將人分割成碎片,鋒利無比,堅不可摧。
他將手中長劍舉了起來,看著紅嵐,眼神似乎也隨著功法的影響,就像是一頭暴虐的凶獸,瞬間就沖了出去。
「破天式!」
在眾人的眼中,那三尺長劍仿佛變成了一道光,雖然依舊是原來的形狀,但卻正在無限的延長,不停的變化,最終變成了一道劍芒,似要刺破這天地。
笛韓揮舞著巨大的長劍,向著紅嵐迎頭劈了下去,其上劍氣縱橫,其意冰寒刺骨,仿若將要破滅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