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暮東又望了眼那些漸漸消失在的婦孺。
「也許,他們會活的比我們久。」
趙桀似有所指。
「嗯?」
暮東不知他話中意。
「斥候來報,似乎異族幾大部族聯盟,正在整結大軍,不日便會兵臨城下。」
趙桀解釋道。
「你沒有把握?」
暮東皺起眉頭。
「沒有,十之一二,更何況,我看到了大哥的影子,恐怕,他出手了呢。」
趙桀的聲音越來越低,化作呢喃。
「你該讓那村落中的人遷移走了,去山野深處吧,也許還會有一線生機。」
他似在提醒暮東。
暮東沒有回答。
莫名的他突然有些心緒不寧。
「你很煩躁?」
趙桀居然有所察覺。
但隨後,他看向了山下,一道白影急來。
吼聲急促。
暮東臉色一變,直接從山上躍下,不過霎時,腳地接觸的地方土石飛散。
他臉色陰沉,思緒急轉,村落平和定然不像有事的樣子,能令阿虎這麼急躁的事情,彥玄。
不由得他腳下極速,幾乎將所有氣勁灌注雙腿,一蹬一躍間好像猛獸過境,地面龜裂。
「他走了。」
暮東看著屋子,看著那放著弓箭的地方已無一物,屋中牆上刻著兩個字,保重,然後便是一支獨特的箭。
暮東臉上閃過一絲怒氣一絲嘆息,右手不自覺間已青筋血管鼓動,然後一把摘下那支箭。
霎時,一股莫名的意自那黑箭上流入暮東體內。
那是射獅術的意,他終究還是交給了暮東。
下一刻,黑箭好像走完它的路,化作碎屑如揚沙而落。
他面部肌肉不知為何變得有些僵硬,彥玄還是選擇了他想走的路,即便生死剎那。
其實他本就明白彥玄不是那種輕易動搖的人,更何況,彥玄與他相似,他了解自己,所以他了解彥玄。
當初本以為彥玄已經放棄心中所想,奈何大意之下一時不察。
他只覺心中突然有種莫名的堵,有些發悶,這幾乎十年的時間裡,彥玄在他眼中早已亦師亦友,雖是異族,但心中善惡分明,他更像一個人。
屋外,小胖子似乎還不知道師傅已經離去,抱著彥玄製作的弓,仰著小臉。
白獒此刻表現的更明顯,嗚嗷不停的圍轉在暮東身旁,雙眼有些不明和悲戚。
這十年把彥玄當朋友也有它。
「可是那位射獅人有了變故?」
趙桀緩緩踏了進來,並不在乎屋中的髒亂,好像並無看見。
暮東沉默,顯然已經默認了。
「大約十年前,異族之地中,有一部落似一夜之間一萬三千多族人盡被屠戮殆盡,唯有族長仗著恐怖射術,箭術僥倖逃生。」
「據說他手中弓便是古器射獅弓。」
「那一夜,他家眷親人,其中妻子,還有不足五歲的一對子女,均慘死刀下,一雙父母更是頭顱被斬,屍體化作口中食。」
暮東身體渾然一抖,雙目一顫,血絲瞬間布滿,面容幾乎扭曲。
「原來,這竟是彥玄的恨。」
暮東緩緩閉目,他似乎有些明白彥玄為何如此了。
趙桀也是沉默不語,不知是早已對這種慘劇見慣,還是不知怎麼開口。
「異族大軍,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如傳言中那麼兇殘。」
過了許久。
暮東有些平靜的話突然打破沉默。
但那話中的恐怖殺氣實在是有些驚人,令他雙臂都忍不住不停顫抖,那是一種迫不及待。
「那便與我一起見識一番如何?」
趙桀也開口了。
「好。」
淡漠有力,殺意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