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她都把話說得多麼直白了。
就差直接告訴狗皇帝,要是能給太子賜婚,剛好能讓太子在其他方面的心思也少動些。
阿茶覺得自己的暗示已經夠明顯了。
要是狗皇帝再聽不出自己話里的意思,那狗皇帝真是一點用都沒有的廢物。
好在,皇帝到底也不是個痴傻的,在轉念一想之後瞬間就明白來了阿茶話中的深意。
他迅速回想起之前的經歷,連著兩次,太子和太子的幕僚去找神女打探自己身體狀況的消息都及時被神女告知自己。
這說明了什麼。
完全說明神女到底還是偏向自己這邊的啊。
而現在神女對著自己說的這番話也顯然是在給自己出謀劃策了。
自以為認識到這一點的皇帝大喜過望,將笑容都堆在了臉上。
儘管這樣,但皇帝還是不願意將一個歌女賜給太子當側妃。
畢竟再怎麼說皇家也是要注重臉面的啊。
「神女大人,你的意思朕明白了,但朕也有所顧慮。」
「朕是很想抱上皇孫,但朕希望皇孫能夠血統高貴,至少也得有個出身大家的生母啊。」
「太子看上的不過是區區一個歌女,這如何能當得起側妃之位呢?」
嘖,這又嫌棄上別人的出身了。
女子身份的三六九等本就是因為這些惡臭男人建立起的封建社會制度下而產生的。
現在居然還有臉來拿著說事了。
皇帝要不是恰好運氣好,就他這樣的人,就是死千百次都不足惜啊。
阿茶向來最看不慣皇帝這種瞧不起別人出身的狗東西。
偏偏這次還得儘量說的委婉些,不能讓他聽出什麼端倪。
她是好不容易才強迫著自己儘量冷靜了下來,能好好地跟狗皇帝擠出一個笑容。
「皇帝,你身為君王,執掌天下權勢,難道連出身這樣的問題都處理不好嗎?」
好吧,她還是有點沒收住。
話中的質問明顯得都快溢出來了。
不過她的話效果還是有幾分的,畢竟狗皇帝聽完就沉默了。
其實皇帝自己也很清楚,太子側妃就算出身不好,那自己也能幫她抬一抬身份。
他之所以還揪著這個點說事,那不過是因為他不希望太子能夠娶一個歌女罷了。
尤其是這個歌女還是長公主府上的。
這會讓他覺得太子與長公主之間的聯繫已經非常深入了,到了一種他這個君王控制不了的程度。
就他這點就差自己寫在臉上的小心思,阿茶又怎會看不明白呢。
「本尊今日不過是忠人之事,來為太子做個見證,到底要不要給太子賜婚還是要看皇帝的意思。」
「不過皇帝也想清楚了,到底是出身重要還是早日抱上皇孫重要。」
最後這句看似是阿茶在勸慰皇帝,實則卻是她再一次在給皇帝選擇的機會。
她已經將警告說得很委婉了。
要是狗皇帝依舊看重出身,那太子的野心只會越來越盛,到時候也會危機皇位。
而狗皇帝要是想早日抱上皇孫,那就意味著需要給太子賜婚,用美色去弱化太子的野心。
皇帝當然也能聽出來這幾點。
但他是個貪心的人,都想囊括其中,一時做不出什麼決定。
阿茶也不催他,就安安靜靜地品著茶。
她估摸著時間,長公主在太后那邊許是也說得快差不多了吧。
太后寢殿。
「母后,是我無能,您的懿旨還沒來得及宣詔,太子就離開了賞花宴。」
長公主打的就是一個明牌,在看見太后的那一瞬就主動捧出了那份還沒來得及宣召的懿旨。
原本還在閉目養神的太后,一見到那份懿旨,再結合著長公主的這番話,整個人頓時不好了。
她也是個注重臉面的人,如今自己都已經下發的懿旨卻沒來得及宣詔,那不是在故意打她的臉面嗎?
「太子為何會突然離席?哀家的懿旨為何還沒來得及宣詔?」
「回母后的話,太子是因為著急進宮來找皇兄,所以就直接離席了,只是派人通知了一聲我。」
「我本是想著在賞花宴之後完成母后交代的事,然後在不打擾賓客雅興和太子心情的情況下再宣詔的。」
「但不成想,突然出了這等事情,所以在將賓客都送走之後,我才進宮向母后稟報此事。」
長公主說得那叫一個委屈和無助啊。
她現在要在太后面前打造的人設就是弱小、無助加可憐。
主打的就是一個被太子欺壓著,自己也不敢說一句話。
果然,太后聽後就沉默了。
「那哀家讓你辦的事做得如何了?」
左右懿旨還沒來得及宣詔,找個旁的時間再宣也是一樣的。
但她抱重孫的心可是著急得一刻也等不了啊。
提起這個,長公主可沒忘了自己今日來的主要目的。
「各位皇子們倒也看上了我府上的歌女,尤其是太子更是對一個歌女情深義重,進宮也是想求皇兄賜婚。」
太后聽到這裡眼睛都亮了,先前的不快也一掃而光。
「這是好事啊,那是不是只要皇帝給太子賜婚,哀家就能抱上重孫了?」
這可是太后自己將話提到這裡的啊。
長公主心中暗喜,倒也順著她的話接了下去,還做出了一副很為難的模樣。
「母后,皇兄的性子你也了解,太子看上的女子到底是出身歌女,只怕」
她將話頭止住了,只是淡淡地搖了搖頭。
太子都跪了那麼久了,而自己也在太后跟前說了好一陣的話,再怎麼估摸著,通傳消息的人也該到了。
太后蹙眉,面色也狠厲了起來。
「只怕什麼?難道你皇兄還不給太子賜婚嗎?」
「那就」
「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