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應是他們在自(身shēn)一帶尋找修煉純陽內力之人不足,故而犯險來江南一帶尋人。筆神閣 www.bishenge.com而劫財不過是為掩人耳目,順手牽羊罷了。」我總結道。
「聰慧!」蕭臨風收扇朝我一指道。
「霽月,一會你派人去敬遠(殿diàn)回話,說多謝容(殿diàn)下美意,三(日ri)後,孤定當盡東主之誼,應邀於玉湖之上。」
「是,公主。」霽月應聲,「對了,公主,朗月那邊傳來消息,陸畫師已然進宮,明晨參加甄才局的擇選。」
「好,知道了。」
「只是,公主……」
「怎麼了,有話直說。」
「是。公主,為什麼不讓我在甄才局做安排,萬一陸畫師要是沒被選上,我們不就白忙活一場了嗎?」霽月有些憂心道。
「哎,小霽月,這就是你不懂了吧。這陸畫師要是連過擇選的本事都沒有,還不如不要,省得弄進來成不了助力,反而成了禍患。」蕭臨風搶著道。
「師兄說的不錯,不過,我不在甄才局那方做安排,而是另有安排。」我微微一笑道。
黃昏時分,我悠哉悠哉地舞動著繡花針在絹面上躍動著。每天就這麼懶散地繡上兩三針,這幅繡作我自己也不知道何時才能繡完。
「公主,這繡得是何物?我有些看不明白。」霽月替我梳理著頭髮道。
「繡完你就知道啦。」我回頭調皮地朝她做了個鬼臉。
霽月被我逗笑:「公主,雖說你這繡工繡技盡得王后真傳,可這起落真是大相徑庭。」
「嗯,本公主獨創的!」我滿是驕傲地拍了拍(胸xiong)脯,開心地像個孩子。
霽月笑著配合地摸了摸我的頭,意思是公主最棒啦。
「王后走針是按照畫樣一步一步繡成,通常繡到三成時,基本就可看出繡樣了。而公主嘛,這自創的分散起針,不到繡成,我多半是看不出模樣了。」霽月認真瞅著我的絹面琢磨道。
見霽月陷入沉思之態,突然我靈機一動:「哎,霽月,要不我教你繡?」
這話一出,嚇得霽月一個激靈,連忙放下手中梳發的活,後退幾步搖手道:「公主,公主,你可饒了我吧。你這要我幹啥都行,千萬別讓我刺繡。我這十個手指頭還想替公主多做點事呢!」
我哈哈笑了起來:「霽月,你說朗月(愛ài)習武,不(愛ài)刺繡,我還能理解。你這(性xing)子細膩,怎麼也定不下心來?竟還似從前,一聽要學刺繡,就如談虎色變?」
「公主,你就別戲笑我了,你忘了,我不是沒有努力過。可這繡針一到我手上就跟自殘的刑法一般。」霽月指了指被我捏於手中的繡針,仍心有餘悸。
「你是說它嗎?」我故意將針伸近她,晃了晃。
「哎……公主,我告退了。」霽月端著拾掇好的洗漱之物撒腿就跑。
我不(禁激n)心下一笑,又繡了幾下,便收針熄了燈。
「屬下參見公主!」
我端著只蠟燭走進了密室:「起來吧。」
面前一襲素紗黑衣跪地而起。
「又來送簽了?」我走至案桌,就著手中的燭火將室內燭台點亮,隨後從暗格中取出了一金漆木匣。
「是,主子命屬下前來送簽。」素紗黑衣畢恭畢敬地將前遞呈給了坐於案牘前的我。
我接轉過木籤,輕輕用簽正面過了過燭火,一個醒目的名字頓時映入眼帘羅奉君。
「舅舅可還有別事需要傳達?」
「主子說,宮中暗箭叢生,要公主好生照顧自己,他在宮外定會助公主一臂之力。餘事暫無!」
「你替孤向舅舅帶一句話。」
「公主請講。」
「寒冬已然臨,綠柳不合宜。」說罷,我揮了揮手。
「諾,屬下告退!」素紗黑衣躬(身shēn)行禮,便利落地從暗室後門退了出去。
聽到暗門砰然關起之聲,我將「羅奉君」三字翻轉過去,又由木籤背面過了過火。霎時,一列列鐵畫銀鉤的楷書小字躍然簽上。這字是舅舅的書道。
「羅奉君,戶部尚書,官列二品。御西之戰任軍錢調用總指揮官,貪贓白銀三萬兩,嫁禍給郭家寨山匪。」
好個羅奉君,本以為他在王城任職多年來,在官場交際中未有任何貪贓,算是個過得去的無功無過之臣。沒想到這齣了王城,他倒是敢在貪污上摻和一腳了,竟然還和御西之戰有關。
片刻後,我回過神來,方才意識到攥著木籤的手已然憋得通紅。
我鬆了勁,打開木匣,將木籤放入。
隨後,又取出了一塊木籤,正面的名字是季磊,反面寫著:「季磊,當朝左丞相柳崎之親外甥,左丞相府侍衛統領兼宮中左侍統領。曾任御西之戰,四品調度之官,在前方戰事吃緊之時,藉由天氣之故,拒不運糧。」
啪!
我單手將木籤折斷,放置燭火之中,任它灰飛煙滅。
這段時(日ri)以來,除了朗月在外所領的暗衛,宮外就屬舅舅殫精竭慮地在幫我了。
關於令父王和王兄葬(身shēn)疆場的御西之戰。當年種種舊事,在我甦醒之前,舅舅便早已在悉心探查。他同我一般,誓要替我北玄血親一脈弄清真相,讓我父王母后還有王兄得以安息。
而我布局要除掉之人,名字便是一一由舅舅查明驗證後,書於木籤之上所供,皆是當年負國負民之人。所以說,季磊只是一個開端。
在拿到名字後,設法布局除人的同時,我也會讓朗月領暗哨再探查核認一遍,確其事後,我方才真正動手。
雖然母后曾讓我牢牢記住,我們的母家,我只可相信兩人,一人便是我的這親舅舅榮其欒,另一人便是他的兒子,也就是我的親表兄榮晨翼。
因此,我對舅舅和表兄一直是萬分信任的。可(身shēn)處命懸一線的鬥爭之中,小心為上,總是好的。
其實,有件事至今我仍感奇怪。母后為何曾再三叮囑我,對待母家眾人,除舅舅和表兄外,其他人都要暗自留神,不可過於親近,甚至包括外祖父。
可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