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花,這肉好香呀!」
遠山道。
「嗯嗯嗯,遠山!少嚷嚷,多啃肉!」
本花道。
本花見遠山已然坐在了椅子上,將小木棍兒放在一旁,背著破布包,摩挲著雙手,啃起來了大魚大肉!
我不由地為他感到萬分地開心呀!
好多的大魚大肉啊!
這一點跟我之前想像的幾乎一樣,要甚麼肉就有甚麼肉!
簡直摞滿了每一張婚宴大酒桌!
好像每一張婚宴大酒桌,足以坐上二十來號人!
整家飯店的一樓內,約摸擺足了上百來桌,前來隨份子赴宴的人們,基本上坐滿了每一張大酒桌!
由此,粗略地掰掰手指,就能算得出來這架婚宴的排場和氛圍!
新郎新娘家真有錢!
我為新郎新娘家由衷地感到高興!
所有上桌的人員邊吃邊喝,邊喝邊聊,真是爽呀!
遠山所坐的這一桌,自也是高朋滿座!
對,確實是高朋滿座!
而且上桌的人員,甭管男女老幼!
瞧瞧人家無不穿紅戴紫,看看人家無不鑲金掛銀,就能曉得一二!
或者說是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哩!
所以說麼,全都是高朋!
但卻沒有一個人,找遠山搭話,更沒有人找遠山舉杯碰盞,觥籌交錯!
只是對遠山的到來,暗暗感到詫異!
因為我不僅瞧到了這一桌的高朋們,紛紛交頭接耳!
而且我聽到了他們紛紛嘰嘰咕咕的!
一人嘰咕道:「噓——!快瞧瞧我們桌上的那一位,是不是好奇怪呀?」
一人嘰咕道:「早就瞧見哩,這孩子年齡不大呀!」
一人嘰咕道:「而且眼睛是那樣式兒的哩!」
一人嘰咕道:「噓——!你們看他也不喝酒,也不說話,只顧摩挲著雙手,大把抓肉,大口啃肉,這孩子到底是誰呀?」
一人嘰咕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一人嘰咕道:「你們說說新郎官一家會有這樣的親朋麼?」
一人嘰咕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可保不齊新娘子一家,會有這樣的親戚朋友呀!」
一人嘰咕道:「說不定還是新娘子本人的遠朋或者是遠親呢,是也不是?」
一人嘰咕道:「那誰曉得!新娘子一家又不是我們富裕屯的人!」
一人嘰咕道:「甭管那麼多,我們吃好喝好就成!」
一人嘰咕道:「對對對,我們自己人吃好喝好就成!來,諸位富裕屯的老弟老妹們,都請把大酒碗篩得滿滿當當的哩,端起來,走一碗!」
噢,天那!
聽他們這般聊,我仿佛一下子全然明白哩,原來這個屯子的名稱就叫作「富裕屯」!
忒也富裕豪氣哩,簡直可以直接叫作「大富大貴」屯子哩!
假如心細眼尖的話!
瞧一瞧人家酒席上擺的那些高檔酒水,一切就都不言自明哩,甭管紅的白的,全都是牌子最響亮,價格最昂貴的好酒呀!
更奇怪的是!
這些好酒,居然是用一隻只超大的酒罈子裝起來的,擺放在酒桌上!
任憑滿座的高朋們拿大酒碗篩起來,狂飲猛灌!
請務必要看清哩,那可都是一隻只大酒碗呀!
而且我好像還聽到了這一桌的高朋們,在紛紛聊著各家所隨的份子錢!
噢!天那!天那!
聽完後,本花我簡直都無語哩!
人家所隨的那個份子錢,數目忒也大了呀!
不過本花我並不打算提這一茬,不然可能會招致某一些人耿耿於懷!
總而言之,真是忒也富裕,忒也豪氣哩!
怪不得新郎新娘他們家!
連一個索要份子錢和記賬的人手都懶得安排哩!
本花見遠山只顧啃肉,並無甚地大礙!
就打算鑽到桌子底下去,去啃一啃被人家扔在地上的骨頭!
「汪汪汪!滾蛋!滾蛋!這一桌酒桌底下的骨頭,全都是老子我的,你絕不許動它們一塊!」
本花我剛想鑽到酒桌子底下,去啃上一小塊骨頭!
突然卻發現了一條大灰狗,在沖我高調地狂吠,吠得老凶哩!
「汪汪汪!你才滾蛋哩!」
我立馬回懟那條大灰狗道:「這麼多的骨頭,難不成你想護食和吃獨食呀?!
「汪汪汪!甭跟老子廢話!」
那條大灰狗立馬喝令我道:「我數到三,你立馬就給老子我滾蛋!不然休怪我一口喃死你這個小鬼頭!」
那條大灰狗喝令我時,
居然紅著一雙眼睛,射出凶光,咧開大嘴,炸起一身亂糟糟的毛來,有恃無恐一般!
我一見它那般兇悍,體型又那般碩大!
心裡頭不由地有些犯怵哩,畢竟,本花我還只是一條小狗崽子呀!
而且我的牙齒尚未長齊全哩!
更何況我又瞄了瞄牽著它的主人家,貌似也是一位極不好惹的硬茬子哩!
看來本花我還是自覺地放尊重些,放老實些為好呀!
再說哩,本花我也犯不上跟它死槓,死犟,死磕,因為那麼多的婚宴酒桌,底下唯一不缺的就是骨頭!
「散散散!」
我只得委曲求全,退避三舍,不驕不餒地說道:
「散散散,本花我也犯不著跟你逞強!而你哩,也犯不著跟我逞凶,我去別的酒桌底下啃去好哩!」
那條大灰狗見我這樣說,就沒有再接我話茬!
只是瞪了我幾眼,然後就趴在這張酒桌的底下,津津有味地啃它霸占的一大堆骨頭哩!
「噢汪!切——!
汪汪汪汪汪汪汪!」
這時,我已離開遠山的這一桌婚宴酒席,去往了別的酒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