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入地獄呢!」
「你全家都入地獄!」
「老東西,你他娘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老子教你!」
苗春來怒了,猛地從槍套里拔出手槍,槍口對準了辮子爺。
「把槍放下!」
唐玉龍下意識拔槍,對準了苗春來。
辮子爺、馬佩忠、宋玉桃、老顧,全都嚇了一跳。
王大舉腿一軟,差點沒鑽進桌子底下。
此時,王旭東反應最快。
腳掌猛一蹬地,嗖一聲竄了出去,探出鷹爪如鉤,直接擒拿苗春來舉槍的手腕,只聽咔嚓一聲,苗春來發出一聲慘叫。
一柄手槍掉落下來。
王旭東伸手一撈,把手槍握在掌心裡,槍口對準了苗春來眉心。
「苗連長,軍人的槍口是對準敵人的,可不是對準老百姓的,你說對嗎?」
苗春來眉心肌膚傳來冰涼的感覺。
霎時間,他顧不上手腕疼痛了,三魂六魄全丟了。
「別開槍,別開槍」
苗春來面色蒼白,看著王旭東平靜的眼神,有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太平靜了!
平靜的讓人有些害怕!
「是我口不擇言,是我嘴賤」苗春來啪啪甩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兩腿發軟的求饒道:「本初大師,你饒了我,饒了我」
「老舅,你倒是說句話呀!」
馬佩忠回過神來。
「放下槍,放下槍。」他走過來,抬手把手槍壓了下去。
「哎呀,這是作甚了,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馬佩忠抬腳,就踹向苗春來:「來之前我怎麼跟你說的,人家辮子爺是名門望族之後,是本地大儒,最見不得你們這些粗鹵莽夫,快給辮子爺道歉!」
「辮子爺,我錯了,您老大人有大量,饒恕晚輩吧。」
苗春來拱手求饒。
馬佩忠抬起一腳,往苗春來腿窩子裡一踹,苗春來膝蓋一軟,噗通一聲跪下了。
「本初大師,你是出家人,出家人講究慈悲為懷,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個莽夫!」
馬佩忠走來,笑著說話。
看向王旭東的眼神里,流露出一抹震驚的忌憚。
我的乖乖!
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這本初大師,怪不得被人稱為【天生佛子】,果然武功高滴很。
居然能空手奪槍!
「馬縣長,在場即有大儒,又有軍官,有我乾爹,還有女眷,可謂老少男女都齊了。」
「苗連長公然拔槍,這不妥吧?」
「就算沒有我們。」
「那還有您這位歸德縣縣長呢。」
「這一言不合就掏槍,萬一走了火,哼哼」
「也不知道是舅舅哭外甥,還是外甥哭舅舅了,您說呢?」
馬佩忠被王旭東說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想起剛才確實很危險。
這已經是今天,這兔崽子在他面前第二次拔槍了!
膽子也太大了!
「是,您教訓的對,我回去就收拾他!」馬佩忠訕訕一笑。
王旭東掌心一翻,把手槍遞到馬佩忠面前,任他拿了去。
「把槍收起來,你要再胡說,再敢不守規矩,從今以後就沒我這個老舅!」
馬佩忠把手槍還給苗春來,沒好氣地罵了一句。
「是,老舅,我錯了。」
苗春來誠惶誠恐,伸出右手去接手槍,可沉甸甸的手槍入手,他齜牙咧嘴發出一聲慘叫。
「哎呦——」
竟是手腕一疼,沒拿穩,手槍垂直地掉了下去。
眾人臉色一變。
倏然,王旭東跨步一撈,腳下來了大劈叉。
在這萬分危急的關頭。
把手槍接住了。
「呼」
眾人鬆了口氣。
看著王旭東緩緩起身,兩條大腿緩緩合攏起來。
忍不住眼睛裡流露出敬佩。
好功夫!
「哎呀,多謝,多謝,世人都說本初大師乃【天生佛子】,精通少林七十二絕技,諸般佛法神通廣大。」
「今日,俺馬佩忠算是大開眼界!」
馬佩忠拱手,豎起大拇指,大聲誇讚道。
「馬縣長,客氣了。」
王旭東微微一笑,走到苗春來面前,把手槍緩緩裝入他腰部的槍套里,笑著拍了拍槍套,提醒道:「苗連長,小心些。」
「謝謝。」
苗春來丟了大人,低聲嚅囁一聲,再沒了之前的囂張匪氣。
王旭東走來,看向馬佩忠道:「馬縣長,說正事吧。這【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九個字,乃是地藏王菩薩的大宏願。如果掛在辦公室里,那可是一種大決心,大毅力的象徵。」
「你作為國府官員,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馬佩忠笑道:「是,這九個字,是地藏王菩薩【捨己為人】【大公無私】的精神象徵。」
「只是」
「您看,能不能換成【兩袖清風,人民公僕】八個字。」
「3000塊大洋好說!」
此言一出,辮子爺、王旭東、唐玉龍、宋玉桃、老顧,全都忍俊不禁,投去戲謔的目光。
「兩袖清風,人民公僕,這八個字說的真好,可馬縣長,您覺得自己能配得上這八個字嗎?」
辮子爺性格最剛直,毫不客氣地的譏諷笑道。
「我怎麼」馬佩忠聽了,正欲辯解幾句,卻聽王旭東笑道:
「馬縣長。」
「你的想法很好。」
「可是,咱們豫東地區公署的耿專員,也只從我這裡求了幅禪宗六祖慧能的《菩提偈》。」
「您要我寫【兩袖清風,人民公僕】」
「呵呵。」
「您覺得自己比耿專員還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