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兄弟?」
「毛老弟!」
幾人見毛常回來,都是有些驚詫,有的是喜,有的是怒。
「毛兄弟,還有諸位兄弟,你們終於回來了,你們若再不回來,我就要著人去尋了。」白熊是喜的,連忙上前招呼。
毛常幾人的武藝不凡,又有駿馬鐵甲,在如今即將到來的亂世之中,著實是一大助力。
毛常拱手,表情慚愧,「讓二哥擔心了,是小弟的不是。」
「來來,快些入座。」
毛常被白熊拉著正要入座,卻被三當家老黑站起身來指著臉唾罵,「呔,你這廝還敢回來,若非是你臨陣脫逃,讓俺大哥頂刀,大哥怎會慘死!」
自家大哥被人指著鼻子罵,其餘幾個親兵衛哪裡能忍,正要動手卻被毛常攔住,他轉身看著黑臉的三當家,正色道:「三哥誤會小弟了,昨日何種情形你們也看在眼裡,狼牙寨出了一個殺神,非人力能擋,某七弟武藝不輸與我,卻只一招就被他給殺了。」
毛常說到此時眼眶泛紅,聲音也跟著顫抖起來,「他直奔某而來,我自認不是對手,強行抵擋也不過是一合之敵,想著大哥武藝遠勝於我,應該能對付這個殺神。」
「可我沒想到大哥也」
毛常說著擠出來一滴眼淚,長嘆一聲道:「大哥慘死後,某想著此殺神非人力能敵,便把他引出戰場,免得更多兄弟遭遇毒手」
「毛兄弟,別說了。」一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們懂你,昨日若非是你把那尊殺神誘走,咱們怕是一個都走不了。」
老黑看著聲淚俱下不似作偽的毛常,也是有些不知所措,怎麼聽他們一說,這毛常拿大哥頂了刀不僅無過,而且還有功?
「老黑。」白熊此時也橫了他一眼,「昨日攻取狼牙寨乃是大哥和咱們的意思,勝敗生死乃是天意,和毛兄弟有什麼關係,並且還因為咱們的緣故害了七兄弟一命,此事是我們對不起毛兄弟,毛兄弟能不計前嫌回到我蜈蚣寨與我們共患難,還不足以證明毛兄弟的仁義嗎?」
老黑聽著此話也算是理清了頭緒,是了,自己這些人拉著人家去打架,自己人打死了如何能怨人家,並且人家還以身犯險引走了那個殺神,保全了自己這些人
想到這裡老黑也是豪氣,雙手一抱拳低頭道:「此事是俺老黑不明事理,錯怪了毛兄弟,請毛兄弟勿怪。」
他們可不知道毛常幾人與王家二郎之間的三倆事,更不知道王二郎本身都要下山跑路了,正是看到毛常幾人才抄傢伙上的,毛常當然也不會傻到主動提這茬,看著這群傻到可愛的莽夫們,心裡正樂著呢。
「哎——三哥這樣說可就不拿我毛常當兄弟了。」毛常把他托起,斥怪道,「咱們是吃了血酒拜了把子的兄弟,兄弟如手足,一時誤會說開了就過去了,做這小兒姿態作甚。」
老黑抬起頭,也握住毛常的肩膀,大笑道:「好,好兄弟,你這個兄弟,俺老黑認了。」
毛常裝上頭了,依舊佯怒道:「三哥這樣說,小弟了可就不樂意了,難道咱們前些日子拜的把子吃的血酒,三哥心裡一直沒作數?」
「不…不是俺不是這個意思。」
老黑擺著手,也不知如何解釋,急得直搖頭。
「好了,老黑是個粗胚,腦子轉不動,毛兄弟別和他一般見識。」
白熊適時打斷他們,拉著毛常和幾個親兵衛入座,詢問道:「毛兄弟方才說你有辦法,是說女真入寨一事嗎,不知是何辦法,快快說來。」
毛常點頭,正待開口就見著門外一個寨眾匆匆前來,眾人看向那個寨眾,只聽他入堂稟告道:「稟告幾位當家,那群女真人出寨後沒有下山,而是奔著狼牙寨去了。」
「好!」
老黑聞言拍著大腿叫好,「最好讓女真蠻子和狼牙寨狗雜碎打起來,打個兩敗俱傷最好!」
除了老黑拍手叫好之外,其餘眾人都是皺眉鎖目,面上不見絲毫喜色。
「若是狼牙寨也投了女真蠻子該如何是好?」
一人問出了他們共同心聲,連老黑都停下了動作,陷入了沉思。
他們都知道,憑著兩寨的死仇,若狼牙寨投了女真人,那第一個就是借勢剷除他們蜈蚣寨,到時他蜈蚣寨連獻糧的機會都沒有,唯一的出路那就只有投敵賣國了。
「不會的!」
眾人尋著聲音看向了正在說話的毛常。
「狼牙寨是不可能會投靠女真蠻子的。」
毛常搖著頭,語氣堅定無比。
白熊詫異詢問,「毛兄弟,何以見得?」
毛常目泛精忙,一字一句道:「其實,我要說的辦法就是,與狼牙寨聯合抗金。」
「聯合抗金?」
眾人大感意外,字面意思他們都懂,可是兩寨昨日才拼殺的你死我活,今日就要聯合起來一起對抗女真人,這現實嗎?
有人搖頭,「毛兄弟,這不現實。」
「且不說咱們兩寨本是死敵,他們也不可能同意和我寨結盟共抗金人,就說他們願意,咱們兩寨加起來也不見得是女真人的敵手。」
「而且你是怎麼知道狼牙寨不會投金,會願意和咱們一同對抗女真人?」
眾人看向毛常,等待著他的解釋。
「其他寨會不會投金我不知道,但狼牙寨一定不會。」
毛常輕笑一聲,賣了個關子,巡視眾人問道:「諸位可知狼牙寨的那尊殺神是何許人也?」
眾人忙問,「是哪路神仙?」
「是那大宋太尉,秦國公爵,東京王小聖人是也!」
毛常話畢,眾人大驚,連三當家老黑也是驚的面色發白。
「毛…毛兄弟,此事如何得知?」
「消息可是準確?」
毛常幾人很是享受眾人沒見過世面的樣子,自豪感在此時莫名升起,仿佛他們已經是王小聖人座下大將一般。
「幾位哥哥莫非忘了我哥幾個入寨前是何身份了?」
經過毛常這一提醒,眾人恍然,他們身穿大宋禁軍甲冑而來,如何不知是何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