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攸寧的指尖觸及到司煜硬邦邦地腹肌後,急忙抽回手,紅著臉嬌嗔了他一眼,然後鑽回被窩裡,故作矜持:「別鬧了,我要睡了。」
這人給他一條杆子,慣會往上爬。
瞧著她羞紅的臉,司煜也見好就收,他下床替她掖好被角就回另一張床躺著。
容攸寧從被窩裡探出一雙眼睛看他,只聽見他說了句:「晚安。」然後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她露出一抹淺笑,隨後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面對著司煜閉上眼睛,沉入夢鄉。
司煜透著昏暗的光線靜靜地看著容攸寧,眼眸深邃又柔情,他就這麼看著,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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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大學。
五樓的寢室走廊,小紅毛和小白毛手裡拿著燒烤和飲料,風風火火地跑進505男寢室。
寢室里,容子銘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腦。
「容哥,特大新聞。」
小紅毛嗓門挺大,成功引起了容子銘的注意,他轉身問:「什麼新聞?」
「出人命了!聽說傍晚的時候,巡查老師在湖裡發現一具屍體,屍體都被泡的跟巨人觀似的了,一查才發現這女屍是隔壁經濟學的大一新生。」
小紅毛和小白毛把吃的放在桌子上,小紅毛邊打開外賣盒邊說:「聽說這女生前幾天就請假了,但是看屍體也死了好幾天,法醫判定是他殺。」
容子銘聽著眉頭緊蹙,剛要開口說什麼,寢室門再次被人打開。
小紫毛魂不守舍的從外面走回來。
「山子回來了?我還想著你再不回來,我就和阿哲去逮你了。」小紅毛看了一眼小紫毛道:「回來的正好,新鮮出爐的燒烤啤酒。」
在平時,小紫毛看到吃的,壓根不用他們招呼,上來就是一頓炫。
但他現在只是敷衍地瞥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一副食欲不振的模樣。
「你們吃吧,我不餓。」他說著就回床鋪上坐著,拿過桌面上的礦泉水擰開喝了口。
「對了,你回來時有沒有聽到什麼大新聞?」小白毛一邊擼串一邊問。
「什麼新聞?」小紫毛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剛從外面回來嗎?你不知道?」小紅毛隨口說:「就是學校死人了,是個女的」
不等他把話說完,小紫毛的手一抖,礦泉水瓶掉在地上,沒喝完的水四處飛濺,他的臉上的掩飾不住的慌亂。
「你咋了?」容子銘疑惑問。
小紫毛回神,極力掩飾內心地不安,牽強地扯了扯嘴角:「沒,沒事。我有點困了,就先睡了。」
小白毛聞言,轉身看著躺進床內的小紫毛:「山子,你不洗澡麼?」
小紫毛沒有回答,他躲在被窩裡,緊緊地抱著凱蒂貓的玩偶,蜷縮著的身體有些顫抖。
「山子怎麼奇奇怪怪的?」小紅毛自言自語了一句。
容子銘的第六感告訴他,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他放下手中的牛肉串和啤酒,起身走到小紫毛的床前。
他掀開床簾,看著蜷縮著的小紫毛,擺出嚴肅的表情:「山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
小紫毛依舊嘴硬,聲音悶在被子裡:「沒有,就是困了。」
「賀青山!」容子銘冷聲低喝一聲,「你確定不說?」
吃的正香的小紅毛、小白毛被他嚇了一跳,急忙轉身看去。
小紫毛躲在被子下的身體抖了抖,聲音帶了些不易察覺地哭腔:」容哥,你別問了。」
小紅毛和小白毛面面相覷,然後起身過去拉住容子銘:「容哥,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秘密挺正常,等山子想說,自然會告訴我們的。」
容子銘靜靜地看了小紫毛好幾秒,最後鬆開拿著床簾的手,床簾放下,阻隔著他和小紫毛。
他放輕語氣緩緩道:「山子,要是當我們是兄弟,有什麼事就說,別悶在心裡。」
「好了容哥,山子又不是三歲小孩。」小紅毛拉著容子銘的手臂邊走邊說:「天氣涼,再不吃燒烤冷了就不好吃了。」
小紫毛聽著他們窸窸窣窣地聲音,抱著玩偶的手緊了緊,眼眶濕潤,有淚花在打轉。
他就這麼安靜地聽著三人吃喝說笑,漸漸陷入沉睡。
容子銘他們吃了半個多小時,等他們一一洗完漱後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
隨著燈被關,寢室陷入黑暗,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折射進來。
「你們說,山子是不是對女屍案太敏感了?」小紅毛越說越覺得有道理:「他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別說了,大晚上瘮得慌,小心她今晚上來找你。」小白毛邊說邊扯眼罩。
小紅毛聞言抖了抖裸露在被子外的手:「呸呸呸,別胡說。」
「還不睡,我記得你倆明天有早八的課。」容子銘說著翻了個身。
寢室再次陷入寂靜,偶爾有翻身的窸窸窣窣地聲音。
窗外風聲凜冽,吹的樹葉沙沙作響,皎潔的月亮被雲遮住。
窩在被子裡的小紫毛渾身冒著冷汗,身體不斷抽搐著,他看見腳下一片濕漉,臉色慘白、陰沉的紅裙女人站在不遠處,突出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
兩個閃現,紅裙女人就來到他的跟前,伸出細長紅指甲的雙手掐住他的脖子,她充滿怨恨地質問:「為什麼?為什麼不幫我?」
小紫毛拼命的掙扎,因為缺氧而導致漲紅了臉,直至逐漸沒了掙扎的力氣,他眼眶流下一行淚,滿懷歉意,艱難地吐出一句:「對…不…起…」
忽然,他臉頰吃痛,恐怖的畫面頓時支離破碎,他猛地睜開眼坐起來,像游魚得水得到了空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只是他臉色依舊蒼白到沒有一點血色,而裸露在空氣中的脖頸處,被人掐過的痕跡也很是顯眼。
等他呼吸平緩下來後,圍著他的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小紫毛怔怔地看著三人問:「我這是怎麼了?」
他一開口就發現說話異常困難,嗓子眼痛的眼淚花兒都要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