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無意本由人,
福禍皆緣幻與真。
身死道來身開道,
緣何由意造化人。
真是真來假是假,
靈水寶地養閒人。
一夥不同於尋常的掘墓人屏息相望,目光交接,相互提醒著將眼中的震驚深埋心底,他們身旁的青銅棺材中,一個面色栩栩如生的小男孩的胸腔此時有節奏的上下起伏著,臉上的青銅面具覆蓋在男孩臉上,遮掩住男孩千年以來不斷積攢的蒼白,氣流緩緩地,緩緩地流動著,三人腳尖著地慢慢向後退去,慢慢地,慢慢地,乘著這個男孩還未甦醒,慢慢地向後退去——直到,走出青銅大門。
「媽的,那到底是什麼東西。」一名男子輕聲喘息著說道。
「別磨磨唧唧了,拿上東西快走!」,比較高大的那名男子,強行穩住氣息,厲聲訓斥著一旁的矮瘦男子。
呼嘯聲從外面的山谷外傳來,一人臉色白了白,繼續疾馳趕路。
「......"
"啊!」,回頭望去的中等身材的男子,一聲大叫滿堂驚呼。
「混蛋,誰讓你大叫的。」,氣從丹田呼出,一聲暴怒讓威風一時的馬大掛直接焉了下去。
「大,大哥,他說的是什麼呀?」,瘦猴呆愣於原地,不知所措。
「瘦猴,你拿槍殿後,馬子,你先出去,我準備炸藥。」
「......(你們是誰?)」
「操你大爺的,給我滾!」
「砰!砰!」
小男孩的身體向後退去,瞬間倒地,三人急速暴跳,沿著繩子從山谷瞬間爬了上去。
「快走!」
爆炸聲響徹山谷,洞口旁的泥土連帶著黃色的青銅直接飛撲到地面,黃色光芒閃爍,周圍的青銅瞬間鏽跡斑斑。
四人向外跑了有一段距離後,三人哀求著坐下喘息。
「呼!呼!呼!,他娘的,老子幹完這一票就不幹了,呼~。」
「哈!哈!哈!,大馬褂,你每次都這麼說,呼!呼!一來任務就屬你最積極。」
「那,那是你不懂,人家想著攢老婆本呢?」
「哈哈哈哈!」
「去他丫的。」
四人相互取笑著。
不知過了多久,四人矯健的身影翻滾穿梭,逐漸消失不見。
不久,上山驚雷嘣起,漫天大雨傾斜,憤怒的吼聲響徹天地。
「蒼天呀,我們到底是做了什麼劣,來派著漫天的洪水淹我們!」
「媽!」
山體因為雨水而不斷傾斜,滑落至山腳下的村子,救援隊伍往往還沒有救出一個人,傾斜向下的泥土便直直砸下,直到最後,眾人都不得不放棄救援,死傷一半的村里人,站在滑坡兩側的平原高地上,倖存下來的婦女不斷呼喊著丈夫和兒子的名字,撕心裂肺的哭喊響徹山谷。
「聽說了嗎,南邊的山區發生山體滑坡,死了不少人呢。」
「我有個親戚在南邊住著,聽他說平常無論下多大雨,都沒有什麼事發生。」
「死了那麼多人,真是悽慘啊。」
這村子的南方的森林處,一個瘦小的身影悄悄探出頭來。
自從南面的山體滑坡後,這個小男孩扒拉開泥土,在森林裡跟著直覺一路向北走,兜兜轉轉終於找到了有活人存在的地方。
此時的他眼神朦朧,神色中透著一絲瑟縮和懼怕,跟著森林走下坡地,悄悄靠近過去,直到走到一戶人家的後院處。
「啊!」
小女孩手中拿著的掃把掉在地上,一些垃圾被直接掃飛。
男孩長發披散,臉色蒼白,破破爛爛的黑黃色冕服沒了腰帶的束縛隨意掛在身上,此刻的男孩正木訥地望著女孩兒,嘴中不斷發出一些咿咿呀呀的叫聲。
「你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懂。」
「......."
看著女孩不敢輕舉妄動,只是說著,」你很餓嗎?「
」......"
女孩見男孩只是望著她,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也就放下心來——畢竟,人家可忙著呢。
男孩見女孩不願再搭理他,自覺地退回森林之中,躲在樹後悄悄看著這一戶人家。
"吱呀!「
」哎呀,爸媽回來了。「
女孩接過兩人的農具放入倉房,熟練且殷勤地端出飯菜碗筷整齊地擺放在桌上,兩人入座,女孩輕輕站在一旁候著。
」今天老劉家又新添了一個兒子。「
女人將碗重重砸到桌子上。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天天說這些話有意思嗎?「
飯沫碎屑噴了男人一臉,男人臉上不自覺難看起來,嫌棄地摸了一把臉上的飯沫碎屑,朝著女人直接大聲吼叫。
」還不是你肚子不爭氣,自從生了這個賠錢貨以後肚子就一直沒動靜,怎麼,你還有理了?「
」那又怎麼樣,當初老子願意嫁給你還是看在你誠心誠意求取我的份上,當初要是沒有老娘誰願意嫁給你。「
男子朝地上淬了一口唾沫,直接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望著女人,怒目圓睜。
「呸,你以為我喜歡你呀,要不是當初村子連帶著附近的女人都不夠了,我才不會娶你著潑婦呢!」
女子也是毫不示弱,跟著男子對眼瞪了起來。
「潑婦,潑婦怎麼了,當初還不是有那麼多人求著娶我,你算什麼東西。「
女孩兒趁著這個間隙,強掩心中的恐懼,慢慢向後退去,男人受不了,準備抄起桌上的碗筷就朝女人砸過去。「
」爸~「
輕微的嗡鳴聲溜入男人腦海,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哼!「
男人眼皮稍稍眨巴一下,眼睛看著凳子,小心翼翼地摸著,坐了下去。
女人見狀,心中悲苦湧起,扶著椅子,毫無力氣的坐了下去。
兩人沉默地扒拉著飯菜,相互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