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卿的眼睛卻亮了起來,亮得好像夜空中的星辰,看得姜瑜一陣心慌。
姜瑜趕緊道:「我看不如叫湯圓吧。」
中秋節快到了,她想吃湯圓了,這也是姜家老家的習俗,除了月餅還要吃湯圓,寓意月圓之夜團團圓圓。
溫言卿心裡隱隱有些遺憾,其實他覺得「醃魚」聽著也挺不錯的,因為他喜歡吃魚。
不過既然她不喜歡,那就聽她的吧。
姜雲州想到甜甜的湯圓,咽了口口水,拍手奶聲奶氣道:「湯圓好吃!」
魏珠珠也想吃湯圓了,點頭贊成道:「那就叫湯圓吧,等湯圓長大了,把它宰了做成狗肉夾心湯圓。」
溫言卿:「」
姜瑜:「」
魏珠珠小朋友,你再這樣語出驚人會沒有小夥伴的。
尷尬有驚無險無解了。
姜瑜趕緊把湯圓沖洗乾淨,再用干布擦乾,然後讓魏珠珠和姜雲州抱它去曬太陽,免得著涼了。
湯圓被洗乾淨後,魏珠珠覺得它顏值突飛猛進,頓時拋棄溫言卿,抱著湯圓去曬太陽。
姜雲州邁著小短腿跟在身後,兩個小傢伙嘰嘰喳喳說起了悄悄話。
姜瑜把東西收拾一下,又把剛才的話問了一遍:「溫同志今天怎麼回市里了?是研究中心放假了?」
溫言卿走過去一起幫她收拾,搖頭道:「不是,胡家的判決今天出來,我便請假過來了。」
姜瑜一怔:「胡家?你說的胡家跟我以為的胡家該不會是同一個吧?」
溫言卿點頭:「是同一家,胡榮華。」
姜瑜更迷惑了:「難道他也得罪過溫同志你?」
溫言卿如墨的眼眸盯著她,想起老爺子說的話,心中湧起一股衝動。
周圍的空氣突然炙熱了起來,仿佛有讓人臉紅心跳的因子在瀰漫著。
姜瑜被看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下一刻便聽他說——
「他沒得罪我,但他得罪了你。」
「咚」的一聲。
姜瑜的心好像被什麼輕輕敲了一下:「胡家被人舉報,這中間該不會是溫同志你在出力吧?」
夕陽的霞光好像被踢倒的橙汁,將整個天空都染紅了。
落日的餘暉照在溫言卿的臉上,讓他的臉似乎也染紅了起來:「嗯。」
接著他把自己坐車去北安省找胡丹紅,又如何連同老爺子以及朴建軍這邊齊齊出力,把胡榮華給舉報拖到台下來。
他說的話很客觀平淡,中間沒有一絲給自己拉功勞,可不用他說,姜瑜都能感受到其中的驚險和辛苦。
他是從她家離開後去的北安省,那時候他才出差回來,滿臉的疲憊,嗓子還累啞了,可為了她的事情,他卻千里迢迢跑去北安省。
姜瑜聞言好像被人塞了一嘴的酸棗,酸酸甜甜的。
「謝謝你,溫同志!」
之前蕭母告訴她胡家的事情,她還以為是胡榮華得罪了什麼人物,心裡還慶幸惡有惡報。
她怎麼也沒想到,不是老天有眼,從始至終都是人為在推動。
推動的人不是別人,是溫言卿。
「我之前就說過你我之間不用客氣。」
她水霧霧的杏眸亮晶晶的,眼底帶著對他的感激,溫言卿被她這麼看著,心跳再次加速。
就在這時,外頭又傳來了敲門聲和一個陌生的男聲——
「珠珠,你在裡面嗎?」
姜瑜還沒反應過來,那頭的魏珠珠就喊了起來:「我的丑大哥來找我了!」
說完她丟下姜雲州,咚咚咚跑去開門。
姜瑜的好奇心不由被勾了起來,之前奇怪的氣氛也一掃而空。
過了一會兒,魏珠珠帶著一個高挑的大男孩走進來。
男生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身材高挑,五官端正,一點也不醜,就是皮膚有些黑。
看到姜瑜,他頓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了羞斂的神色:「你好,你應該就是姜同志吧?我是魏珠珠的大哥,我叫魏然,姜爺爺不在嗎?」
姜瑜笑著回應:「你好,我叫姜瑜,平時常聽沈奶奶和珠珠提起你!爺爺他待會收攤了就回來。」
魏珠珠突然插話道:「小瑜姐姐,你看我大哥是不是長得很醜?我一直都覺得他是我奶奶撿回來的!」
眾人:「」
姜瑜差點笑噴了。
魏然臉更紅了,低頭瞪了妹妹一眼:「別胡亂說話,我跟你是同父同母的兄妹,我要是長得醜,你也一樣丑!」
魏珠珠眼睛瞪大,好像被這個認知給嚇到了:「你胡說,我跟你又長得不一樣,我跟小瑜姐姐一樣,都是大美人!」
姜瑜看兩兄妹互懟,覺得十分有趣。
一旁的溫言卿眉頭微不可聞地蹙了一下,心跳有點跳不動了。
魏然看到姜瑜的笑容,臉更紅了。
他把手裡的蒲公英跟蔬菜遞過去道:「這是我奶奶讓我送過來的。」
姜瑜接過來,把提前打包好的蛋糕遞過去,感謝道:「這是剛剛做好的蛋糕,你回去幫我跟你奶奶說聲謝謝。」
姜雲州最近喉嚨也有點不舒服,因為小傢伙不太喜歡干菊花的味道,沈奶奶知道後就說她家有蒲公英可以泡水喝。
魏然不敢看她的臉,應了一聲,便帶著魏珠珠回家了。
看魏然走了,溫言卿心裡偷偷鬆了口氣。
然後也提出了告辭。
於是姜瑜把之前曬的干菊花,跟剛剛做的蛋糕一塊打包給他。
送到門口時,姜瑜看著溫言卿道:「溫同志,下周六中秋節的前一天是我的生日,為了感謝你跟朴同志我打算那天請你們一起來家裡吃飯,還有那位胡丹紅同志,不知道你們肯不肯賞臉?」
她很佩服胡丹紅的堅韌和毅力,換做是她,她未必有她做得好。
如今她孤身一人在京市,又要面對周圍的流言蜚語,她很想為這個可憐的女子做點什麼。
而且她覺得胡丹紅是個很有智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