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於佳軍」成立之後,於佳整日忙的腳不沾地。
磨合初期,她事事親力親為。
整個五月間,她比之前曬黑了一個度。
好在這「於佳軍」的人不負眾望,按照新兵營的考核方式,都能過關。
於佳作為拳擊教練,她平日裡教學員的招數都是一些套路。
但她本人卻是非常喜歡靈學靈用,甚至是要讓於佳軍的人根據自己的特點,指定些計劃。
「咱們是人,是人就會有想法。」
於佳負手而立,站在校場上,微風浮動,吹起了衣角,也吹起了她鬢邊的碎發。
「我不要求你們每個人全然按照教頭教的方式去學習。」
「如果有任何問題,可以隨時來找我!」
「遵命!」
出了校場,長海兒就湊了上來。
「校尉,來信兒了!」
於佳快步回到營帳,拿起密信一目十行看了起來。
長海兒立在一旁見於佳的面色愉悅,便知事情辦妥了。
等於佳放下信紙,長海兒麻利的把信收了起來。
「校尉,小的有個想法!」
「說吧!」
於佳轉過案牘,坐在木椅上,背倚在靠背上,閉上眼睛得了這片刻的放鬆。
「小的想上山!」
於佳猛然睜開眼睛,一臉戲謔的看著長海兒。
她暗自感覺自己的氣勢不夠,便學著林功勳伸手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
「長海兒,你想上山幹什麼?又皮癢了?」
前幾日長海兒得了於佳的命令,獨自一人上了桑措山。
在那處迷了路,被巡邏的士兵給帶了回來。
這次居然還要上山,記吃不記打!
長海兒神秘一笑,「校尉,這是小的的秘密!」
桑措山偶爾有百姓出入,看長海兒這番笑的不要錢的模樣,不會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吧!
思及此,於佳坐正了身體,嚴肅了起來。
「你不能上山!」
看長海滿臉委屈,就要反駁,於佳便沉下臉來。
「怎麼著,我說的話不管用了是嗎?」
「你和狗剩一塊去騎兵營,把阿城給叫來,我有話問他!」
長海兒耷拉著腦袋,悶悶不樂的走出了營帳。
不消片刻,便聽見長海兒揚聲招呼狗剩去騎兵營。
「這小子有些反常!」
半刻之後,營帳外響起阿城的聲音。
「小的阿城參見校尉!」
於佳從椅子上起來,快步往外走去。
「阿城!」
於佳揚手掀開營帳門帘,看向來人。
有些時日未見,阿城的個子竄的很高,皮膚黝黑泛著健康的光澤。
一身短打騎裝,面帶憨厚的笑容顯得格外純樸。
「林校尉,找我來何事?」
於佳並未糾正阿城的稱呼,她始終記得剛升火長的時候,林功勳的叮嚀。
要對下屬恩威並施,要有上峰的派頭。
「好小子,你這是吃了竹子了?一節一節的往上長?」
這下阿城笑的見牙不見眼,「小的沒吃竹子,就是軍營中的飯食太香了,便多吃了些!」
說完還不好意思的摸著頭。
幸虧膚色黝黑,如若不然此時的他肯定鬧個大紅臉。
「哈哈哈哈哈!」
幾人大笑了起來。
自從於佳軍來到步兵營之後,於佳的整顆心一直懸在頭上,腦袋提溜在褲腰上。
這時可算是找到了宣洩口。
「來,阿城,咱們進營帳說話,狗剩,去燒點熱水。」
「長海兒,你去將上次都尉送我的茶葉拿些來。」
阿城有些拘謹,「校尉,您別忙活了,咱們喝不慣這茶葉子。」
兩人之前相處很是融洽,於佳甚至把他當弟弟看。
阿城也沒當於佳是外人,便開口道。
「校尉能不能給小的些吃食?」
他「嘿嘿」一笑,「我早間吃的飽飽的,這還沒半晌肚子便又空了!」
「你們倆聽見了嗎?趕緊把飯食多準備些。」
於佳揚手放在阿城肩膀上,剛碰到他的衣角,便感覺有些彆扭。
這阿城比她高了一頭,她才堪堪阿城下巴,怎麼看都不太合適。
於佳收回手,爽朗一笑。
「走,阿城,咱們進營帳!」
兩人於矮案前坐定,於佳便給阿城倒了一杯清水。
「阿城,這些時日,我也沒有去過騎兵營,你過的怎麼樣?」
阿城伸手握住茶盞,神采飛揚,仿佛找到了主場。
「營中士兵騎射訓練效果甚好,校尉還誇我了呢!」
想起應天那張黑臉,於佳不禁笑了起來。
「真好啊!那陣法如何?」
阿城放下茶盞,眉宇間有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不知道是不是大周平原居多,士兵不是很適應我的陣法布置。」
那就是訓練效果不是很好。
學會騎馬,能快速追上敵軍,也能快速逃跑。
打仗可不是單槍匹馬衝鋒陷陣,得講求策略。
若是陣法用的不好,首先就失了些先機。
「你們校尉有何見解?」
提起應天,阿城有些發怵。
「校尉並未說其他的,只說按照小的制定好的方法訓練,不可心急。」
這應天看著是一個黑面冷言的漢子,實際上心思有時候比她這個女子更加細膩、沉穩!
這時長海兒手中端著吃食走了進來,「阿城,快吃吧!」
阿城看著眼前的窩頭,碟子裡是酸菜炒肉沫,便也不客氣,狼噸虎咽的吃了起來。
「哎呦這死出,咳咳,這模樣,你們校尉斷你的飯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