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塊地方還是大人當年看得起草民才收下的。
如今流民愈多,水運愈繁,客商與僱傭工倍增!
地價房價越來越高,當年大人離開不久。
八股時文好賣,近來才冷落了些。」
「打聽得大人的三位夫人下駕。
草民慌忙迎接護送來了,大人請。」
沈三鸛似乎有許多說不完的話,欲言又止,沒急著說出來。
「好。」
賈琮言簡意賅:「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那時本官也要出去江都高郵巡查。」
說著賈琮不慌不忙地進了揚州分社。
有人幫忙照顧,為了討好他!
他對三尤也就放心了。
但也要瞅幾眼,確保她們安然無恙。
這邊的沈三鸛與檳榔王打起招呼來。
檳榔王皮膚略黑,身材粗壯,典型的北方大漢出身!
沈三鸛矮短一些,但是更胖更白,打聽起檳榔王的身世來。
問他姓名。
檳榔王笑呵呵道:「某人姓桂,名卜言。」
「好,好一個貴不可言。」
沈三鸛口吻隨意:「看桂朝奉是北方人,難得能操一口江淮話!
御史大人是桂朝奉的.......」
「南北生意走多了,江淮話與吳語也就說得順。
桂某人反而不會說家鄉話了。」
桂卜言擺足架子:「賈御史麼,故人,故人啊!」
說著。
桂卜言神秘兮兮地撥動手中佛珠,神似如來佛祖的蘭花指。
「噢......」
沈三鸛的心思動了起來:「都是生意場上的人,咱們倒是好說話!
淮安那邊,劉公公懲治了一個檳榔王。
所以我們這邊就提心弔膽起來,公公一到維揚。
就開始收煙花稅和搜羅美女......哎呀!
桂朝奉顧著說話,瞧我這記性,快。
跟沈某喝一盅去。」
桂卜言臉色漲紅,但是打死也不承認。
他就是那個被整治的檳榔王,笑眯眯地上樓了。
————
才到後院天井。
賈琮就被尤二姐迎進去了。
尤二姐正在打水晾洗私密服飾,到了三進客廳!
尤氏與尤三姐也出來,她們兩個還好些。
尤二姐似乎容易動情,才不見一段時間。
眼睛裡的柔情蜜意就掩飾不住。
「你家裡來信了嗎?」
尤氏盤問道:「怎麼說呢。」
「我那一房沒什麼說的。」
賈琮當然不好把妻妾的信告訴她們。
「只是家裡在議二姐姐和三姐姐的親!
二姐姐還沒定,三姐姐的話
老爺想定海外茜香國那邊的,還在商量。」
尤氏默然一陣:「都不知道她們出落成什麼樣了。」
「我來還有一件事的。」
賈琮道:「我準備給二姐和三姐辦個妾禮!
這樣揚州、通州、鎮江這邊的官兒。
就不好意思不送禮,官越大,禮越多。
我才能在江都高郵開展治河。
當然,這也是給你們一個交代。」
「我現在好歹是一個巡按,外邊娶妾不用跟家裡說。
而且你們也不用跟我回去,在這裡就好!
省得裡面口舌是非多。」
尤二姐和尤三姐低頭抿笑,沒有不歡喜的。
但是尤氏沒這待遇,不是賈琮不給她!
而是不能有,為了不給人太多把柄抓。
尤氏忍住淚水,笑道:「我代兩位妹子謝你。
這邊我會處理好的。」
聽她這樣講。
賈琮倒覺得愧疚更多了幾分。
尤二姐和尤三姐忙彼此使眼色退下。
賈琮道:「我今晚陪著你。」
「不行。」
尤氏想說什麼,又仿佛不好開口,摸住小腹道。
「我看過郎中了,說是喜脈......」
「e=))唉?」
賈琮當場呆在那裡,張開的嘴巴抽了一抽。
喜脈?這麼快嗎?
「你......」
尤氏本來以為他會驚喜的,畢竟賈琮剛成親不久。
家裡一妻一妾,都皆一無所出!
背對著他,卻是空氣沉靜,她不安地回頭。
只覺得一口氣堵塞胸口,順不下來。
「你要是不喜歡,我就開個虎狼藥算了。」
「你幹嘛吃藥?」
賈琮回過神兒來,聞言差點氣死,忙過來解衣服瞧看。
尤氏害羞不讓看,最後還是勸不住他!
心想反正他都看光過了。
才解開給他看,賈琮又喜又憂地聽了半晌。
喜的是這個骨肉肯定是他的,這幾年尤氏也就和他做過!
不用糾結孩子究竟是誰的,尤氏雖然不是貞烈女子。
但要是沒有那次意外,以及一些感情積累。
斷然不會違背倫理道德,跟別人好的。
憂的是尤氏三十幾,是很難生的年齡。
即使女人四十還有這個能力!
但畢竟是危險的生育階段,一般來說。
女人二十幾生育最佳,三十往後就越來越危險了。
想到此,賈琮臉色又泛起擔憂,正色道。
「我是在想如果到了那時,實在不行的話。
我們還是保大不要小好了.......」
尤氏靠在他懷裡無聲地哭了一陣,一會兒又笑。
「子嗣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