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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緊衣衫做足準備之後,左章便率先引著楚卓雲和小雨躍入了幽潭之中。
而對秘境寶藏心心念念的孫士軒三人見狀,也連忙跟上。不僅再沒了被巨蛇脅迫時的忐忑絕望,還顯露出幾分期盼和好奇。
片刻後,左章等人已經下潛至水下十餘丈處,饒是潭水清澈,四周光線也再不復淺處時光明,不僅變得昏暗渾蒙,還黑幽幽的看不到潭底。
而隨著左章下潛的小雨初時還覺有趣,可隨著下潛的深度加深,周圍也越來越靜謐幽暗,無形間讓她感覺越來越畏懼緊張。
再加上不斷增劇的水壓,令她心頭漸漸生出幾分慌亂,且有逐漸擴大的跡象。
就在小雨心頭慌張漸生無措之際,她忽覺一隻手掌搭在了自己肩上,驚駭之下轉頭看去,卻見楚卓雲滿臉關切的看向自己,並投來一個關心詢問的眼神。
瞬時間,小雨似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慌張亂跳的心頓時安定下來。
然而她向來和楚卓雲針尖對麥芒,此時也不願示弱,沖楚卓雲翻了個滿是嫌棄意味的白眼,轉頭繼續跟著左章向潭底潛去。
只不過她轉頭時嘴角翹起的些微弧度,卻是沒讓自覺討了個沒趣的楚卓雲看到。
一行人就這般又向潭底潛遊了數息工夫,當除左章外的其餘人漸覺自己身周壓力越來越大,隱隱有承受不住之感時,終感雙足忽然踏在了實處,卻是已然來到了潭底最深處。
眾人心頭一喜,紛紛瞪眼四顧搜尋寶藏痕跡。可此時距離水面已有近二十丈,四周一片幽黑,即便瞪大眼睛也僅能勉強視物,哪尋得到什麼寶藏的痕跡。
而就在所有人都因一無所獲而茫然無措之時,卻見最前方的左章忽然沖他們招了招手,接著便向著某個方向游去。
眾人對左章已是信服非常,見狀便知他有了發現,不由精神一振,連忙或狗刨或魚游各展泳姿跟了上去。
眨眼功夫,幾人跟著左章遊了十餘丈,忽覺頭頂一暗,且身周水壓慢慢減緩,竟是游進了一口能容三人並行的向上延伸的洞窟。
游不多久,眾人只覺且洞窟深處漸生微光,心頭不由一喜,動作便快了幾分。
嘩啦!
隨著左章等人先後躍出水面,一個頗為寬廣的天然洞窟出現在眾人眼前。而洞壁上鑲嵌著的幾枚散發著光芒的玉石,則讓眾人瞬間看清了洞窟內的情形。
只見這遍布鐘乳石的洞窟最深處,有一片帶著極重人為痕跡的空地。
而空地之上,則是大量的黃金玉石等珍惜之物,其間還夾雜著幾件兵器甲冑,堆在一處仿若小山一般。
眾人均被那堆財物晃住了眼,一時有些震驚。
左章卻是不甚在意金銀,且眾人中又以他眼力最佳,一眼便看到了隱沒於金山之中的一方尺余大寸許厚的青碧玉盒。
隨即他抬手一招,無形有質的真氣遊絲針靈蛇般探出,眨眼間便將玉盒纏扯到了他的手中。
眾人見他動作,紛紛向他手中看去,卻見左章已經將玉盒打開,取出了收納其中的兩本書冊。
左章見其餘人都看著自己,呵呵一笑,一邊飛快翻看手中書冊一邊說道:「愣著幹什麼?金山都擺到眼皮子底下了?還不動手?」
眾人頓時醒悟過來,雖然對左章手中書冊記載著什麼頗為好奇,卻也知道他此時無意分享,便紛紛朝著寶山走去。
然而片刻過後,左章發覺還有一人站在自己左近,卻是被自己救了性命又帶入此間的常書華,正面帶拘謹的看著自己。
心念一轉,左章頓時瞭然笑道:「我卻是忘了,在聽風堂的人眼中,隱秘訊息遠比金銀之物珍貴。
「也罷,終究與你們堂主有幾分淵源,告知於你便也等於說給他聽。說說吧,想知道什麼?」
「道長竟與堂主相識!」常書華心頭驚喜交加,不僅拘謹盡消,還覺得左章親切了許多,趕忙問道:「敢問道長如何稱呼?在下回去也好向堂主言明。」
「正弘。」左章隨口道出了用慣的假名,然後就繼續翻看著手中的書冊。
「正弘?」常書華執掌聽風堂分舵,見識自然不凡,一聽便知左章說的乃是佛門弟子的法號。
可他帶著訝異看去,卻見左章一臉的理所當然,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只能暫且摁下心中疑惑,稍稍整理思路後開口問道:「道呃,大師,方才那巨蛇」
「原形乃是沼蛇,只是僥倖開了靈智而已。」左章隨口答了一句,然後斜乜了常書華一眼,笑問道:「此間秘境的天地法則,你們知曉多少?」
常書華愣了一下,老老實實說道:「不得殺傷此間秘境卵生生靈,否則會被秘境生靈仇恨。
「入境若用人族血液,同樣會被此間生靈仇視。」
「沒了?」左章挑眉。
「呃還有嗎?」常書華有些不確定。
左章見狀頓時失笑,「只有這兩條的話,那這秘境誕生多年,其中又多的是戰力不凡的凶獸,怎的卻只有一條沼蛇生了靈智?」
「啊?」常書華聞言一怔,旋即色變道:「大師的意思是」
「沒錯。」左章回憶著慧覺老僧交予他的訊息,淡然道:「翻江鱷將此地視作自家私地,自然不會希望此處生出什麼新的妖族,將這裡弄得亂七八糟。
「所以還有一條天地法則,便是不許誕生此地的生靈吞納秘境的天地靈氣。
「而不吞納天地靈氣,自然就不能修行。不能修行,便也談不上誕生靈慧。」
「原來如此!」常書華恍然,同時心頭也生出新的疑惑,「可那條沼蛇」
「他可不是靠吞納天地秘境靈氣修行的。」左章哼笑一聲,「此地生靈不能吞納天地靈氣,可強大自身已是它們的本能。
「因此,那些一線鱷、鐵喙鷹和沼蛇,便先後學會了吞食對方血肉強化自身的本事。
「而那條大的驚人的沼蛇,便是運氣最好的一個,不僅沒死在其他生靈手中,還得了安親王世子的助力,成了此間秘境最強大的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