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擊的失敗來自陸隱抓住了周邊的灰色絲綢,那是歲月。
他低頭,目光帶著驚嘆與奇異:「這就是報應嗎?我以為你在自嘲,原來是對歲月的一種運用,有意思,真有意思,再來一次。」說著,鬆開灰色絲綢,任由上敬遠離。
上敬顫慄,停在星空沒動。
陸隱低喝:「我讓你,再來一次。」
上敬苦澀:「做不到了,報應,是以告天之死作為歲月的殺伐手段,告天只死一次,我也只能打出一擊。」
陸隱看著上敬,目光雖盯在它身上,可眼神帶著迷茫與思考,他想到了什麼。
歲月與因果都是一個面,上敬看到了告天之死的一幕,將那一幕定格,化為了今日的報應,這究竟是歲月的運用還是因果的運用?亦或者,兩者都不是。
都不是,不是歲月,不是因果,而是--畫面?是過往?是歷史?
歲月與因果可以是一條線,可以是兩個面,但它們都存在於宇宙星空,那麼包羅它們的是宇宙嗎?不,宇宙是空間,可過往存在於歲月,那麼包羅過往歲月的是什麼?
因果可以凌空擊打歲月,破解幻想烙印。 .??.
九變需要拉出一條歲月,留下時間烙印。
他陡然想到了昭然,昭然曾自創一招--時間相冊。可以將當前時間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分割為相冊,讓敵人無法看清整個時間過渡。
此法運用於當前時間。
既然當前時間可以被分割為相冊,那過去呢?一樣可以。只是過去被分割的就不是相冊,而是歷史。
若將過去歲月的一幕幕分割開,時間就有了面,那自己,是否就可以,進入那個面?
這等於是將過去具現化。
這是,身入歲月。
見陸隱在沉思,眼神逐漸空洞,上敬立刻瞬移要逃離。可還是逃不掉,時間早已被陸隱剝離。
它絕望看向陸隱。
陸隱目光恢復,再次落到它身上,帶著探尋與期盼:「或許,你真幫了我大忙。不過該算的帳一樣要算。」
「麻煩你們,毀滅吧。」說完,隨手一揮。
下方,一隻只仙翎全部爆掉,徹底死亡。
僅僅是一聲聲輕響,卻讓一個文明毀滅。
上敬瞳孔下移,看著所有仙翎被殺,憤怒,仇恨,恐懼,絕望,無數的情緒集於一身,讓它想要嘶吼。
陸隱緩緩開口:「難受?還是憤怒?」
「我不是好人,從來沒想過以德報怨。」
「仙翎曾帶給人類先輩的絕望,今日,加倍奉還。不同的是你們沒有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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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蓮冢的悲壯,是我人類不可磨滅的歷史,這份歷史即便仙翎毀滅也不會抹去,我會讓你們活著歷史中。」
上敬死盯著陸隱,過於複雜的情緒讓它幾近癲狂,它體表羽翼都在脫落。
當陸隱以為它會死拼的時候。
它,卻趴伏了下去。
它,臣服。
陸隱眼睛眯起,「什麼意思?」
上敬聲音顫慄,充滿了無力感與祈求:「我錯了,我做過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圍攻九壘,今日我想臣服,彌補過錯。」
「你不憎恨我?我毀滅了仙翎文明。」
「我是祖翎,是我創造了仙翎,如果需要,我還可以創造,仙翎因我而生。」
「你的意思是唯有解決了你,才能徹底解決仙翎?」
上敬祈求:「我不會背叛,只會臣服,我有用,我可以創造仙翎,可以告訴你想知道的一切,可以獻上至寶。」
「你有什麼?」
上敬取出一個巴掌大小舟一樣的東西:「這是鎮器濁寶,雖然不知道用處,但它確確實實是鎮器濁寶。」說完,小舟飛向陸隱。
陸隱沒有接過,而是這麼看著。
越是這時候,他越謹慎。
看了一會,沒什麼問題,接過,微微用力,竟然捏不碎。
鎮器濁寶嗎?
「你不知道它的用處?」
「不知,只知道與主歲月長河有關,但我不敢進入,因為那裡存在歲月一道。」
「讓別人嘗試不就行了?你麾下那麼多雜毛鳥。」
「想過,可我知道主歲月長河存在主一道,就算確認用途我也不會用,所以一直閒置。」
「你想用這個買命?」
「用我自己,用我所有的價值買命。我的力量,我的天賦,我所知道的一切,包括曾經的九壘往事。」
陸隱挑眉:「什麼事?」
「找我們圍攻九壘的是陸二。」
陸隱目光一縮,盯著上敬:「誰?」
「陸二,第三壁壘那個僅次於壘主陸通天的陸二。」上敬道。
陸隱目光閃爍,深深看著上敬。
陸二嗎?這個名字,他可不是第一次聽到。
聖藏幫他弄到的因果種子名單,其中一個就是,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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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我們沒打算圍攻九壘,因為九壘太強了,九大壘主,個個超越我,每一壘單獨的實力都不是我仙翎能對付的。」
「我承認那時候眼紅九壘,可卻把九壘當成與主一道相當的龐然大物。面對那種級別的文明存在,我們怎麼敢出手?」
「瞬間移動不是無敵的,我們仙翎數量有限,不能冒險。」
「但當陸二找到我們,一切就變了。」
「是主一道要覆滅九壘,集合了將近十個垂釣文明與主一道絕強的高手,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宰一族生靈,再加上九壘內部的叛徒,這就是取勝之道。」
「所以我們才出手。」
「若非陸二,我們不會出手。」
陸隱平靜看著上敬,陸二,也就是,被啟用了嗎?
因果種子名單,看來有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