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人宿舍里,夏至冷漠的盯著床鋪上的兩個人。
外人看到這一幕,都會認為從夏至是受不了打擊,整個人反應不過來。
畢竟被窩裡是她的未婚夫和她養父母的親生女兒,顧寒正在上演一出背叛出軌的戲碼。
顧寒哭著跟夏至解釋。
「我們是喝多了。姐,求求你原諒我,千萬別說出去。」
她和顧寒從小被抱錯,顧寒是兩年前才認回來。
顧寒回來之後,遇到任何事都用那一雙盈盈欲泣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看著大家。
所有人都會覺得她可憐無助。
都會認為是夏至欺負了顧寒。
就像現在一樣,只這麼一眼身邊的未婚夫丁建南就會欲言又止,一副想要把她護在身後的樣子。
活像現在被抓姦的不是顧寒,而是夏至一樣。
如果不是現在外面走廊里正傳來人們做飯,炒菜,活動的聲音,如果不是他們現在衣衫不整。
大概兩個人會立刻反口說他們沒什麼。
「夏至,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別責怪顧寒,要怪就怪我,是我意志不堅定,要打要罵,你全衝著我來。」
夏至淡定地看著眼前的這個未婚夫,雖然並不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
啥也不用說,這個婚肯定是不結了。
她留在這裡就是想到顧家人那倒打一耙的本事,只能咬著牙繼續噁心自己。
攥緊拳頭,夏至咬緊牙才讓自己嘴角沒有彎起來,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把今天的事情寫一封證明書,你們倆都簽上名字,按上手印兒。
咱倆以後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顧寒和丁建南想過夏至會哭,會鬧,會打,會罵,完全沒想到夏至會讓他們寫這個東西。
「夏至都已經這樣兒,你讓我們寫這個又有什麼意義?
為了兩家的顏面,何必非要鬧到難看的地步。
顧伯父,顧阿姨也不會同意的。」
丁建楠知道怎麼抓住夏至的軟肋。
「你也知道難看?
我沒有打開門讓大家看一看你們這一對狗男女丑陋的樣子就已經算是已經給足了我爸媽的面子。
不寫是不是?」
夏至動作很快。
都沒有給顧寒和丁建南反應的機會,整個人就飄到了大門口,一把就握在了門鎖上。
顧寒嚇了一跳。
她不是不想穿上衣服,是衣服就在夏至手裡。
這是集體樓,打開了這扇門,外面的所有人都會看到她和丁建南現在模樣。
到時候就成了全廠的醜聞。
「別,姐,我們寫!」
顧寒答應的同時,丁建南本來就頹敗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
「原諒我,這一次我只是一時糊塗,以後肯定不會再犯。
一個月之後我們就要結婚。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你不是一直想跟我結婚的嗎?」
顯然丁建南試圖挽回夏至,這樣放低了姿態求夏至就是為了不用寫這份證明。
丁建南是個聰明的男人,一瞬間就權衡利弊。
認真的說如果不是夏至重生。
還真的會被眼前這個男人迷惑。
如果不是重生,其實眼前的丁建南算得上一個各個方面都會讓人極為滿意的丈夫人選。
五官周正,工作體面,待人溫和寬厚。
這件事之前,對她這個未婚妻更是體貼入微。
無論從哪一方面看,都是全廠女職工眼中最可以託付終身的良人。
如果是上輩子的夏至,也真的會被丁建南這一番懺悔的模樣迷惑。
上輩子的夏至愛這個男人愛到了塵埃里。
十年的時間她都追隨在這個人的身後,從小時候的小尾巴到長大的滿心愛慕。
卑微的跟隨在這個人的身邊,永遠不離不棄。
直到20年之後扔給她一封離婚協議,全盤否定了她的所有付出。
用丁建南的話來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夏至的自我感動。
從頭至尾他都沒有愛過夏至。
夏至也沒想過剛領了離婚證,就得了絕症病死。
好在夏至重生了,一睜眼居然回到了還沒結婚之前。
憑什麼這個男人覺得可以祈求她的原諒?
重生第一劍,先斬負心人。
老娘不愛了。
她用蜂窩煤底下的鑰匙打開這間單人宿舍,把這一對狗男女堵在這裡就是為了這一刻。
「別廢話那麼多,趕緊寫。我可沒有撿垃圾的習慣。」
手指在門鎖上擰了一把,面前的一對男女面色大變。
丁建南一張臉在昏黃的燈光下陰沉的厲害。
望了一眼夏至,這個為了愛他曲意奉承,伏低做小的女人怎麼會這麼狠心。
「你真的讓我寫?這種東西一旦被人抓到,就是攻擊我的把柄!
夏至,你是想我死?」
丁建南的聲音非常緩慢,語速慢到仿佛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顯然是壓著極大的怒火。
「跟我有什麼關係?寫不寫?」
夏至臉上掛著平靜的笑容,甚至不知道自己居然可以讓情緒維持的這麼穩定。
丁建南顯然也知道現在已經無法挽回,二話沒說利索的和顧寒把證明書寫好。
簽字按手印兒一樣都沒有少。
夏至拿著新出爐的證明書檢查了好幾遍。
過程細節描述詳盡,都是按照她的要求來的。
吹了吹墨跡未乾的證明書,夏至疊好直接放進了自己兜里。
「還有35塊錢,50斤全國糧票。」
看著夏至伸出的那一隻長著老繭的手,丁建南幾乎咬斷了牙根兒。
「你你真要做的這麼絕。你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