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哥,快醒醒。」
「那群要債的又來了。」
臥室里。
床上男子正睡的昏昏沉沉。
忽然被人叫醒。
睜開眼,見眼前站著個年輕人。
下意識呢喃:「我不是死了嗎?」
「你這是又喝了多少?」
「趕緊穿衣服起來,再耽誤,那群人就到了。」
年輕人說完,也不再理會他,拔腿就出門離開。
男子看著他背影消失,又掃了眼整間臥室。
他的眉頭逐漸皺起。
沉吟了下,起身下床,前往衛生間。
當看到鏡子裡自己現在的臉時,他沉默了。
「我這算是借屍還魂?」
在他原本的記憶中。
他的確是死了。
是他自己親手按下的能量封閉艙的點火開關。
那瞬間升騰的恐怖烈焰,足以將躺在艙中的他燒的連渣都不剩。
問題出在了他被烈焰吞噬之後。
本已徹底沉寂的意識,不知為何又浮現了。
並且眼前有影像在閃爍。
他曾聽說過,人死後,會在瞬間重新經歷一遍曾走過的人生。
他以為自己也是在經歷這個程序。
可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不對。
在他眼前出現的影像,根本就不是他的。
而是一個叫顧尋的人生經歷。
他當時就懷疑,可能是下面辦事出了岔子。
但畢竟是第一次死,也不了解,這下面到底是個什麼章程。
也就只能按捺住性子,繼續體驗顧尋的人生。
顧尋出生在夏國一個農村家庭。
有一個小他六歲的妹妹,顧曉。
一家四口在他十四歲之前,和大多數夏國家庭一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變故就發生在他十五歲,父母因為一場觸電意外身亡了。
那年,在看見二叔和兩個姑姑,因為他們的撫養問題,而吵架時。
他仿佛突然就長大了。
他輟學了,將妹妹托給了二叔代為照顧,就此開始他的打工生涯。
沒有什麼逆襲的戲碼。
十多年過去,他依然還是最底層的打工者。
但畢竟是將妹妹養大了。
並且還考上了大學。
就在他為顧曉上大學後,逐漸增加的開支,打算再拼幾年的時候。
顧曉在大二這年,因為參加一檔音樂選秀,就此踏入了演藝圈。
顧尋不用再打工了。
再次回到村裡的他,蓋了房,買了車。
也成了周圍人交口奉承的對象。
如果他要不染上賭,那麼這種人人羨慕的生活,應該會成為他的常態。
從千八百的小玩消遣,到一場數十萬輸贏的大賭。
從頻繁找顧曉要錢,到不惜借高利貸。
從倆兄妹相依為命,到顧曉發聲明斷絕關係。
這一切,僅僅只用了不到三年時間。
影像的最後,是顧尋一邊喝酒,一邊痛罵顧曉,直到醉倒在床上的畫面。
「所以,今後我就是顧尋了?」
衛生間裡。
顧尋對原主的人生,談不上有什麼感觸。
門口已經有喧譁聲了。
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
這才拿起床頭柜上的煙,摸出一支點燃,不慌不忙的下了樓。
門口停了三輛車。
要債的來了十幾個人。
在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的指指點點中。
兩個黑衣大漢,在一個四十來歲,脖子上戴著狗鏈的光頭中年人示意下。
拿著個電喇叭,上前拍門。
顯然是準備一邊拍,一邊喊話了。
可才走到門口,門開了。
顧尋叼著煙站在門口,瞥了有點發愣的兩人一眼後。
又看了眼周圍看熱鬧的人,見有不少年輕人正拿手機對著拍。
他本能的並不想被拍,目光看向要債的中,那明顯帶著大佬氣質的光頭:「進來談。」
十幾個都已經準備好按催債程序走的人,不禁有點懵。
「還喊麼?」
拿著喇叭的兩名小弟有點拿不準。
「走,進去。」
狗鏈大哥莫名覺得節奏似乎不太好,摸了摸光頭,還是立刻抬腳跟了進去。
十來個小弟跟隨。
外面看熱鬧的的人沒走,還有些人想跟進去。
「有什麼好看的,都散了。」
有個中年人從人群中走出,快步跟進屋內,並一把將門關上了。
外面眾人瞧見這人,也只能悻悻作罷,卻沒走,都在外面三三兩兩的議論。
大部分人圍繞的主題都是顧曉最終會不會幫他還錢的事在各說己見。
有人認為顧曉不該這麼絕情,畢竟是顧尋將她拉扯大的。
也有人說顧曉做的對,這事就是個無底洞。
這不是村里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