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妙音看著陳今弛小心翼翼地杵在她跟前,連小便宜都不敢占了,無奈地道:「我還不至於這麼蠢被騙到,陳國順的謊言一戳就破,我們都沒有同過房你咋可能嫌棄我不會生?」
陳今弛悄悄地鬆了一口氣,狗腿地給餘妙音捏肩,「我就知道我媳婦無敵聰明,洞察秋毫。」
說著說著,手就開始不老實。
兩人鬧了一陣,餘妙音打了個哈欠。
陳今弛將人抱到了床上,餘妙音又打了個哈欠,「我——我睡你這兒,那不是坐實了陳國順的謠言嗎?」
「咱們都結婚了,怕什麼?」
「也是——」
餘妙音抱著陳今弛的胳膊,心安理得地睡了過去。
等餘妙音睡沉了,陳今弛才起了。
陳今弛將浴池收拾乾淨,大伯陳國泰就領著兒子們來了。
陳國泰覷了一眼陳今弛的神色,見陳今弛整個人又恢復了閒適慵懶,大概這是將餘妙音哄好了?
陳今弛沏了一壺茶,請大家落座。
「大伯娘沒一道兒來?」
陳國泰語氣輕鬆,「誒,兩個老的年紀大了,跟前有人放心一點。再說,你大伯娘說她來了也聽不懂,干坐著還費腰。」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勁兒,陳國泰既然答應了要拿陳今弛的好處,現在就開始做起來,也好讓陳今弛看到他們的誠意。
陳今弛與陳國泰慢慢悠悠地說了幾句閒話,才看向陳建業兄弟倆,「大哥,你們想好了還要留在礦場上班嗎?」
陳建業兄弟倆對視一眼,才點頭:「我們商量好了,我留在礦場,興苗跟你干。興苗的工種就是轉了正也是要下礦的,太危險。」
陳興苗在陳家排老四,與陳國泰夫妻倆都不同,身形魁梧有一把子的力氣,但是話少。
屬於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那種人。
所以,就算是陳國泰沒少打點,也只能將陳興苗安排到下礦,而且因為嘴笨,不會來事,遲遲轉不了崗。
「二哥,我會好好乾的。」
就說一句話了,陳興苗已經滿臉漲得通紅。
陳今弛點頭,「我先醜話說在前頭,雖然都是自家兄弟,要是你犯了原則性錯誤,我不會留情,會罵得你狗血噴頭。」
陳興苗狠狠點頭,「二哥,你儘管罵。」
陳國泰忍不住扶額,「剛剛來的路上,我教了他不少好聽的,這倒好,一句話就沒派上用場。也幸虧是自家兄弟,不嫌棄你。」
「回頭讓江渙帶著你,至於能學多少,能做到什麼地步,就看你自己了。」
陳今弛想到陳興苗的性格,又道:「江渙事多工作忙,有不懂的儘管直接問,他不是藏私的人。」
陳興苗搓著手,又是狠狠點頭,「我見過江表哥,他、他人很好。」
再多,就沒有其他的話了。
「去吧,要是沒事就早點去華大,早點賺工資。」
陳興苗興奮地應了,「那我現在就去打電話去礦場,下午就去縣城。」
「成。工資大概是二十塊錢左右,具體的江渙會跟你說的,以後能拿多少就靠你自己。」
「建業,你跟你弟弟一起去打電話,我怕他說錯話」
陳建業聽後,忙追了上去。
不多會兒,陳建業就扶著臉色慘白的陳興苗回來了。
陳國泰忙起身將人扶到椅子上落座,「這是怎麼了?臉色咋那麼難看?」
「爸,興苗他們隔壁隊的礦井塌了,埋了十幾個人。」
陳國泰臉上的血色一瞬間就褪了乾淨,「怎麼會這樣?前段時間不是剛做了檢查,保證工人的安全的嗎?」
陳建業也是一臉後怕,「是一個臨時工因為操作失誤造成了塌陷。」
陳國泰作為礦場的老人,每回礦場出大事故都是說臨時工造成的。這些年,礦場上一直卡著臨時工不給轉正,不就是因為正式工不願意下礦井,還有臨時工便宜嗎!
就連死了,賠償也便宜。
陳今弛給幾人倒了熱茶水,「喝點熱水,壓壓驚。」
陳國泰父子三人喝了半杯熱茶水,總算是慢慢地回過神來。
陳國泰狠狠地抹了一把臉,「幸虧阿弛願意拉扯興苗一把,以後,我也能安穩睡個好覺了。」
「二哥,以後我的命就是你的。」
陳興苗一激動,差點兒給陳今弛跪下。
餘妙音搓著眼睛站在房門口,就看到堂屋裡亂作一團。
饒是冷靜如陳今弛,脖子都紅了。
餘妙音樂得看熱鬧,「這是咋了?剛剛女兒沒過繼成,現在要過繼個好大兒了?」
陳興苗雖然老實嘴笨,但也記得餘妙音在滿月宴上發飆,急吼吼地解釋:「不是好大兒,不對,不是過繼,是救命之恩。」
「堂屋裡坐著,喝著茶,救命之恩就從當天上掉下來了?」
陳今弛無奈地看向餘妙音:「音音,興苗是個實心眼的,你別嚇唬他了。」
餘妙音巧笑漣漪,被陳今弛牽著坐在他的位置上,餘妙音也沒客氣,拿起餘妙音的茶杯灌了幾口。
陳國泰心裡嘀咕著,他的好侄子大概是個戀愛腦,對媳婦兒是真寵啊。
不過,陳國泰巴不得他們感情越來越好,最好四年抱三,牢牢綁在一起唉,可惜計劃生育不允許發揮啊。
「大伯,這是華昭小區的房子,雖然只有88平方,但是實打實地做了一個客廳,三個大房間。要是不夠住,客廳也能隔成兩個小房間。」
餘妙音將早準備好的房本和鑰匙交給了陳國泰,「我們拿房為了轉手和出租方便就只留了這麼個大的,你們將就些先住著。等改日,大哥他們的孩子要去容城學校念書,我陪你去過個戶。」
陳建業挨到陳國泰的身邊,見真的是華昭小區的房本,激動地晃了晃陳國泰的胳膊,「爸,我們攢兩年,就能送孩子們去容城學校念書,過不了幾年,說不定咱們家也能出個大學生了!」
這回輪到陳國泰狠狠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