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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論愛國主戰詩詞,即使尋遍華夏歷史,也無一首,能出岳武穆《滿江紅》左右。
你秦應雷提前數月,精心準備的主和之詩,自以為能拔得頭籌?
笑話!
蘇瑾背後站著的,可是整個中華神州,上下五千年,浩瀚如海的文瑰之庫!
那位文武雙全,蓋世無雙的岳將軍,一曲《滿江紅》,你頂得住麼!
殺不盡的賣國賊,死不絕的投降派,可文人之骨,民族脊樑,總有人頂起來!
這,才是文人真正的作用,也是詩詞歌賦,真正的威力!
一代又一代,總有人傳唱,刻入骨子裡,寫進靈魂中,成了火種,代代相傳,生生不息!
此刻,銀蛟江浪濤涌動,潮息不絕。
傳入忘仙樓內,聲聲入耳。
宋仁投面色灰敗,胸口悶疼,喉間又有腥甜氣味。
錢烈羨滿臉頹然,張大著嘴,偏生一字說不出來。
秦應雷立於原地,他剛剛還以為自己必勝,現在卻只覺墜入深淵。
今晚,先挨了罵,被罵的還不了嘴,而這首《滿江紅》,又誅了他的心!
今晚酒會,蘇瑾之前逞口舌之快,秦應雷事後多的是應對之法,避重就輕,絕口不提,這些都好操作。
詩詞,才是最好得流傳之法。
可現在,《滿江紅》一出,必將天下震動,流傳萬古都不誇張!
而今後,伴著這首詞的傳唱,今晚忘仙樓,蘇瑾舌戰群儒,罵的太安城主和派抬不起頭的故事,也必將被添油加醋,成為民間故事!
對秦應雷與在座才子而言,這就是遺臭萬年的開端啊!
「我……我為什麼要激那中年書生……他剛剛都準備離開了……」
「怎麼辦?我的清名!我的仕途!我……我的未來……」
這故事一傳開,即便是天子,也不太敢用自己了。
主和派,至此也會被扣上一個屎盆子,換個新稱呼:投降派!
「我……我完了……」
秦應雷此刻,只覺天旋地轉,兩眼冒黑,飄忽忽有靈魂出竅之感。
……
二樓雅間。
提著酒葫蘆的葉仁夫,老臉之上莫名有淚。
他最恨古匈奴人!
年少參軍,當初與家人一別便是永別。
立了軍功回來,未過門的婆娘被匈奴狗吃了,父母與年幼的弟弟死於屠刀之下,這是葉仁夫心中永遠的痛。
而當年的大齊,明明在戰場獲得了優勢,卻依舊選擇求和。
葉仁夫便是因此離開軍隊,又自有機緣,加入修羅宗,才有了今天位置。
「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他喃喃著,暢飲不停。
十六歲的無垢琉璃胚,眼界開闊且見識不凡,還是堅定的仇胡派!這樣的人不做修羅宗宗主,誰來做!?
「莫非……是天意!」葉仁夫本已堅定的傳位決心,現在到達了不可撼動的地步。
他就怕蘇瑾不願做修羅宗宗主了。
至於那少年身上,還有未查明的秘密……
還查個屁!能做出這種詞的人,不可能是心術不正之輩!
……
虞花楹受到的震撼,卻比葉仁夫來的小。
畢竟是皇族,骨子裡都刻著冷靜以及理智。
於當前的大齊而言,此詞面世,不一定是好事。
主和,虞花楹自不認可,但這般激烈的主戰,也並非明智之舉。
可這首詞……流傳之勢已然不可阻擋,於大齊而言,也不知是福是禍。
但對蘇瑾,虞花楹已然看好,在其心中地位也大大加重。
十六歲的無垢琉璃胚,未來的修羅宗宗主,還是堅定的擁護朝廷之士。
「這般人物,若能好生培養,說不得便是下一個唐大帥!
若朝廷提早投資,這少年或許還能一統魔門?」
想到此處,虞花楹眼中,一時流光溢彩!
「一統魔門,未來的九聖宗宗主,是我大齊的忠貞不二之臣!
若真能這樣,那我大齊付出再大代價,也是值得的!」
虞花楹心思深沉,極有決斷,而且她自信,能夠說服父皇,在蘇瑾身上下重注!
……
而頌完全詞的唐奇英,亦努力平復著情緒,看著宣紙之上《滿江紅》,一遍又一遍。
「這詞!
可流傳軍中作戰歌!
可普及民間作歌謠!
可一代傳一代,點燃中原文臣愛國之火,照亮大齊武將抗胡之心!」
他手上不知何時,已出了不少汗,小心翼翼,生怕將寫著這詞的紙打濕了。
這是原稿!是這神級之詞的原本!何等珍貴!
唐奇英想要……
一國大帥,靈藏境武者,三軍之首,此刻極為罕見的,露出忸怩表情。
他看向蘇瑾,欲言又止,就是不將寫著《滿江紅》的宣紙還回去。
「唐大帥,這詞在下贈您,您乃國之棟樑,中原腰膽!
在下寫這詞時,腦海中也浮現過您的身影。」
唐奇英的事跡,蘇瑾自然聽過。
唐家世代忠良,其父亦是死於疆場,這樣的人,值得欽佩。
何況,他還是老爺子的朋友?
蘇瑾可還盼望著早些做修羅宗宗主……
唐奇英聽得蘇瑾這話,一時間,嘴角就壓也壓不住,帶著顫抖往上翹。
拍他馬屁的人,可太多了,唐奇英為人正直,正直到缺少情商,生平便最恨那些阿諛奉承之人!
可蘇瑾這馬屁……
拍的真是……太——特——麼——爽——了!
飄飄欲仙,又感動的想哭,這是什麼鬼?
他還那麼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