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難得毫無牽掛地睡了一晚,所謂6億的窟窿,他倒也沒太放在心上。
作為一位醫生,而且是天下已知唯二掌握祝由術的醫生,他很清楚四個大字——人命關天。
買命錢可是無價的。
第二天一早,易凡坐在酒店早餐廳里,正在剝著雞蛋。聶陰娘在易凡面前坐了下來。
易凡有些驚訝,「來得挺快啊。」
聶陰娘測測道:「對一個老年人來說,挺快了。」
易凡擺了擺手,「不要著急。」
「我可不會著急。」
「這話你自己信不?」
「我」
「好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易凡看著聶陰娘,吞下了手裡的蛋,腮幫子鼓鼓囊囊地說道,「你現在有些動搖對吧?」
「在姜家混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跟我出來。萬一我是騙了你,那麼你就血本無歸了對吧?」
聶陰娘搖了搖頭,「我已經知道你的深淺了。」
易凡聽了皺起了眉頭,「男人應該說粗細才對。」
聶陰娘一副無語的表情,「對著我這副模樣,竟然還要開這樣低劣的玩笑?」
「哈哈哈哈。」易凡笑容一斂,指著自己的雙眼,「因為我能透過現象看本質,你因修枯水禪而衰老至此。實則年歲,半老徐娘而已。」
聶陰娘沒有辯駁,換了一副口氣,「主家,你想要如何治我?」
「我倒是好奇你是如何知曉我的深淺?」
聶陰娘只是報了一個名字:「張逸揚。」
易凡冷笑了一聲。
聶陰娘看著易凡的表情,斟酌了片刻才說道:「以煞氣殺人,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你們習武之人說的煞,和我們醫者手裡的煞,不是同一種概念。」易凡拿起豆漿喝了一口,「另外,少接觸他。」
「是。」聶陰娘很乖巧地應允。「只是不知主家為何要留著他。」
易凡笑道:「我留他一命,自然有我的道理。」
「是。」
「主家,接下來要我做什麼?」
「好好活著,養精蓄銳。」
「是。」
易凡吃完早餐,本想打了個車去了霍匡目前暫住的公寓。比起二環內的四合院,六環外的公寓實在是太過偏僻。
然而易凡一走到酒店大堂,忽然發現大堂裡面站了一群拿著長槍短炮的新聞工作者。他暗道一聲不好,大抵是昨日跳橋救人,還是被人拍了下來。所以他們來找自己採訪。
易凡來京城的本意,也不想太過拋頭露面,想了想之後,決定從酒店後門離開。
不曾想一出後門,就撞見了一輛寫著融媒體中心的車子,有三人在車邊正往下搬攝像機和收音設備。
那一男兩女二人抬頭看到易凡,起先並沒有什麼奇怪。易凡也樂得如此,從他們身邊匆匆走過。然而只是交錯的功夫,其中一個女子有所察覺,「咦,王哥,盧姐,你們看那個人,好像就是我們要採訪的那個人。」
聽到這話,另外年紀稍長的二人一同回頭,盧姐直接道:「那還愣著什麼,去截下他。」
三人直接跑了起來,而易凡有所感應,也是加快了腳步。
「喂,帥哥,停一下!」
「帥哥,昨天跳橋救人的就是你對吧!」
易凡充耳不聞,只是往前走。
三人追著易凡,拐進一個狹小胡同,一瞬間,他們全都停了下來。
「喂,小惠,我沒眼花吧?大白天見鬼了?」
小惠望著這短短不過二十來米長的死胡同,又回頭看了一眼左右空空蕩蕩的街道,「沒錯啊,我明明看見他走進這裡了。」
王哥喘著粗氣,「總不可能飛走了吧?」
「最好還是飛走了!」盧姐忽然興奮了起來,「小惠,剛才讓你掛好的便攜式開著吧?」
「開著呢!」
「都錄上了?」
「只錄到了背影這個人很奇怪耶!」
盧姐一拍手掌,「好好好,天才啊,我盧雯雯果然該轉運了!走!」
「去哪啊?盧姐?」小惠問道。
王哥也說道:「咱們就用這回去交差?總編不是讓我們來採訪跳橋救人的英雄事跡麼?這麼回去怕是總編要生氣喲。」
「管他呢!」盧姐斥道,「我有個好點子。你去採訪一個跳橋救人的英雄,雖然偉光正,但是從博取流量的角度來說,完全平平無奇。」
「但是!」盧姐強調道,「但是!如果是一個神秘的高手呢?」
王哥和小惠二人異口同聲道:「神秘高手?」
「沒錯,警察押送,神秘高手,跳橋救人,無影無蹤。」盧姐說到得意處,猖狂大笑,「哈哈哈哈,你說這流量不就來了?」
易凡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這用輕功甩開小尾巴的操作,會在日後給自己帶來無窮的麻煩。他還在慶幸自己躲得快。
易凡打車來到了霍匡和周漾所在的公寓,比起二環內的四合院,六環外的公寓實在是太過偏僻。等易凡到達地方,也是有些腰酸背痛。
易凡上門的時候,霍匡正在公寓裡喝茶,而周漾則是在廚房忙活著。雖然霍家目前處境極慘,但是二人的感情倒是沒有什麼影響。
霍匡讓易凡入座,給他倒了一杯茶。
易凡也不客氣,一通牛飲,然後開門見山地說道:「霍先生,我今天來,是想問幾個問題。」
霍匡早已和霍玲通過氣,知道易凡是霍棟當年找【泥菩薩】算出來的霍家貴人。雖然他完全不理解父親為什麼在大廈將傾之時,還是去信這些封建迷信。但是此時此刻,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於是他淡然道:「你問吧。」
易凡也很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第一個問題,霍家還有多少錢?」
霍匡臉上一僵,被小輩這麼一問,多少還是有些掛不住的。不過落到這步田地,他也顧不上這麼多了,「除了霍玲那麼的資產和現金,如今已經一分都無。租住這裡的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