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不甘,可眼下的情況不容樂觀,凌寒遠覺得周遭肯定還蟄伏著更厲害的東西,且從一開始,就在鮫皇的背後操縱著,絕對不會是眼前所見的這般簡單,那東西肯定還在的。
正因為如此,所以凌寒遠才會退後後面,任由他們去搶奪鮫皇的鮫珠,想必那東西肯定不會坐視不理,這會還不定躲在哪裡等著看最後結果呢!
在哪呢?
「父親?」凌明安顯然是不甘心的。
凌寒遠卻摁住了她的胳膊,「不要衝動,現如今只要活著就好,別的都可以暫時放一放,我如今受了傷,若是到時候唯一還能動手的就是你,你定要先保全自己,才能保全我們凌家。」
聽得這話,凌明安衝動的心便被逐漸安撫下來,硬生生咬著牙點頭,「我知道了,父親只管放心便是。」
「諸事皆有定數,該是我們的就會是我們的。」凌寒遠環顧四周,「你母親不能白死。」
提到了母親,凌明安眼角微紅,終是再也說出話來。
「爹?」洛商行也有些猶豫。
洛山搖搖頭,示意他也不要衝動,畢竟自己這會上得太重,如果真的動起手來,還真是沒有半點把握,到時候都得死在上官家的手中。
「我知道了。」洛商行抿唇,偏頭看了一眼同樣保持沉默的凌家父女,想來讓他們也是一樣的心思,為的就是保全最後的有生力量。
上官家的人逐漸靠近了鮫皇,瞧著躺在地上,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的鮫皇,止不住笑出了聲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可不是嘛,這麼多人的爭奪,最後卻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這是怎樣激動的心情?
「嗚嗚嗚」鮫皇無力的躺在那裡,止不住的搖頭,眸中滿是驚慌失措。
但奇怪的是,他一直不說話,連他身邊的人也跟著不斷的搖頭,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的言語和其他反應。
「真是奇怪?」洛山小聲嘀咕了一下。
這跟他們見過的鮫皇,怎麼不太一樣呢?
上官家的人都沉浸在快樂之中,當然察覺不到這一點,但是旁觀者清,洛家和凌家的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一幕,各自面上浮現出濃烈的狐疑。
這不對啊!
真的不太對勁!
可誰也沒說出來,畢竟要動手的又不是他們,是上官家的事。
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洛家和凌家的人就站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看著上官家的家主,忽然間伸出手去掏鮫皇的心口。
剎那間,鮮血飛濺。
血色過後是一顆滾燙的砰砰亂跳的心臟,即便到了上官家家主的手中,還帶著剛出爐的跳動,只是被挖心的鮫皇瞪著雙目,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目色猩紅的鮫皇,似乎沒想到自己的最後結局居然是這樣的,一人獨挑三大家族,落得遍體鱗傷的結果不說,還被掏心
怪誰呢?
只怪自己平日裡太過於驕傲,不屑跟其他三大家族接觸,沒什麼太過親近之人,一旦自家人被斬盡殺絕,他就成了孤立無援之人。
視線里逐漸成了血色,一切的一切都灰飛煙滅
「怎麼回事?沒有鮫珠?」眾人驚呼。
沒錯,這不應該啊。
他們一直圍獵鮫皇,本身就是為了鮫皇體內的鮫珠。
但現在,剖心取珠珠呢?
「不可能,怎麼可能!」上官家的家主也傻眼了。
怎麼可能沒有鮫珠呢?
鮫人若是沒有鮫珠,與廢物何異?
更何況,現在的鮫皇這般厲害,若沒有鮫珠必定是死魚一條,怎麼可能竄上竄下的?所以這鮫皇肯定是有鮫珠的。
「拿刀來!」
刀子被遞過來。
大概是真的被慾念逼瘋了,眾人居然將鮫皇的屍體給剖開了。
胸腔、腹腔
除了內臟,並無任何的鮫珠跡象。
沒有!
沒有!
還是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鮫珠呢?」
凌寒遠和洛山對視一眼,也是有點懵,但心裡卻愈發明白,這可能就是一個陷阱。
「他可能不是鮫皇!」洛山開口。
凌寒遠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是假的,真的鮫皇不可能沒有鮫珠,若是沒有鮫珠他早就死了,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那他是誰?」洛商行詫異。
凌明安皺眉,「好像有點變了?」
變了?
眾人方才只盯著鮫皇的腹腔和胸腔,完全沒注意鮫皇的臉,直到凌明安開口,眾人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直勾勾的盯著那張逐漸變化的容臉。
「怎麼」
怎麼會?
上官家的人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逐漸恢復正常的容臉。
「陸豐?」怎麼會是陸豐呢?
陸家的,家主?
眾人瞬間一個頭兩個大,回過神來驚恐的連退數步,愣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這意味著什麼?
上官家的家主,殺了陸家的家主,若是讓陸家的人知曉,這兩家的仇怕是要不死不休了!
「陸豐?怎麼可能是他?」
上官家的家主滿手是血,他方才親手掏了陸豐的心臟,還把他完了完了!
徹底完了!
「難怪沒有鮫珠。」洛山看了凌寒遠一眼,心頭暗自捏了把冷汗,還好自己沒有衝上去,看著凌寒遠的神色,估摸著知道些許吧?
凌寒遠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我就說嘛,這鮫皇怎麼瞧著有點古怪呢?」
卻原來
只是,更驚恐的事情還不止如此。
當臉全部轉變的時候,邊上那個受了重傷的鮫皇同夥,忽然間嚎出聲來,「爹!爹!」
眾人:「!!」
不是什麼鮫皇的同夥,而是陸豐的兒子陸贏。
父子兩個不知道中了